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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独语斜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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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还用说,我命定的三大老公之二。”

“还有一个是谁?”

“周玦,EB总设,他很低调不出席活动,但在业内很知名的。”

“有盛三和贺老板帅吗?”

“你看看就知道了。”

过去十几秒。

“……这我老公。”

“哈哈。”

“有这么养眼的男人你不早告诉我!这简直是张让人合不拢腿的脸!”

许织夏准备上床,刚踩上爬梯,就听见室友问:“楚今,要睡了吗?”

她回眸,浅笑着点头:“嗯。”

室友比了个手势,低声保证:“我们轻点儿!”

许织夏躺进被窝,侧

过身,脑袋陷进枕头里,在室友们很轻的八卦声中渐渐入睡。()

“最近我都在登推特看英国纪家的新闻,亿万豪门夺权之战!比电视剧还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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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老董有儿子啊,纪淮周,他不能继承?”

“当然能,但是太子爷不知去向啊!狡猾的同宗都盯着那块肉呢,于是纪老董就宣称,儿子在国外进修,今年会回去接管家族。”

“这位太子爷要是再无归期,纪家可就要上演饿狼分食咯……”

-

之后几日过得寻常,许织夏忙碌上课,没空暇乱想其他。

高中毕业至今,短短几月,她却仿佛经历了几十年的物是人非,她做不到和孟熙陶思勉在一起时候的开朗。

在学校,她同所有人都言浅,处在和睦相处,但不深交半分的状态。

她甚至都不愿意开口讲话。

独自留在舞蹈房练舞的时候,空旷的教室把孤独也镜面了,许织夏都产生了那么几个瞬间的错觉。

错觉自己回到了圣约罗儿童院。

心事重重,难承负荷,那几天,许织夏因不自知的焦虑,身体情况出现异样,练舞时心率比平时都要急促,一看到食物就反胃。

深秋时节,天气阴凉,万物逐渐凋零,从舞蹈教室回寝室的路上落满金黄的枫叶。

许织夏背着舞蹈包,一边走着,一边手指把散乱的长发梳上去,重新拢了个丸子头。

有山地车骑过她身边。

她的后脑勺随之被人轻拍了一下。

许织夏受惊回头,就看到阴魂不散的齐佑俯身把着车头一别,山地车倏地横到她面前。

“周楚今,”齐佑歪着脸,姿态轻慢地看着她:“又见面了。”

许织夏不搭腔,绕道就走。

车轮滚动,压过枫叶窸窸窣窣,齐佑用腿带动山地车,匀速跟在她旁边:“中午约个饭?”

许织夏不吭声。

齐佑耐人寻味:“我有你课表。”

许织夏皱眉,恼羞地瞪过去:“你有女朋友了就不能老实点吗?”

可能是觉得她瞪人都可爱,齐佑先是一笑,才不在意地说:“分了啊。”

齐佑看她的眼神,总裹挟着某种不可描述的色彩,别有深意又饶有兴趣。

许织夏很不自在。

她不想和他有牵扯,兀自向前走,没理他,但齐佑并不打算作罢,念念有词。

“京舞院古典舞表演专业、高冷学霸、新生校花,我一听就知道是你。”

许织夏态度冷淡:“你有话就说。”

“说什么,说我想追你?”齐佑故意停顿,慢慢悠悠拖着腔调:“还是说你和你亲哥哥的不伦恋?”

许织夏身形一震,猛地刹步盯住他。

她瞳孔收缩,反应剧烈,齐佑露出满意的表情:“只有这样才肯理我啊。”

许织夏面上血色尽失。

她憋了会儿气,故

() 作冷静,但压不住声线的颤音:“你不要胡说八道。”

齐佑轻哼,俯在车头上,扬着下巴瞧她,一声似有若无的冷笑:“玩儿这么野,跟我装什么乖?”

建高需要一年,摧毁倒塌只需要一秒。

撞开的寝室门砰响,许织夏冲到洗手台,忙不迭把水龙头攀上去,水哗啦啦地泄下来。

她埋着头,双手颤抖着掬住水,一扑一扑地不停往脸上泼,水珠飞溅,衣领袖子都湿了大片。

——还是说你和你亲哥哥的不伦恋?

——玩儿这么野。

肠胃一阵翻涌,又感觉有什么在往喉管里捣,许织夏的脸蓦地俯得更低,抑不住连着干呕。

胃空空的,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无力按下阀门,水流一声声卷入排水口,她后背紧紧贴着墙,双腿虚软地滑下去,跌坐在地。

许织夏双唇惨白,脸颊和额鬓的碎发都湿漉漉滴着水,屈辱感像一根细绳,绞着她的心脏,口鼻又如大海吞噬般的窒息。

她蜷缩在洗手台下的角落,无助地抱住双腿,脸埋下去。

久违的应激。

她感觉自己好脏。

不知过去多久,裤子口袋里手机振动。

许织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拔出来,没有灯光的阴暗卫生间,屏幕映着她狼狈的脸。

来电显示:哥哥。

许织夏眼前瞬间水雾模糊,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今今。”手机搁到耳畔,男人温沉的语气似一只手抚摸她的耳朵:“过几天要降温了,是哥哥直接给你买几件衣裳,还是你想自己挑?”

许织夏一哽,声音堵在嗓子眼。

她屏息,泛酸的眼眶在听见他声音的刹那,簌簌落下泪水,她不敢说话,气都不敢呼出一丝。

他在等着她回答,可她喘不上气,担心再多一秒,就要被他听出哭声,许织夏慌忙挂断。

电话即刻回拨过来。

许织夏溺了水般,使劲吸气吐气,缓过些了,才及时接起。

怕他疑心,许织夏抢先开口:“刚刚不小心碰断了,哥哥。”

“嗓子怎么哑了?”

迫于他的敏锐,她只能撒谎:“才练完舞呢。”

对面静两秒后说:“有事要告诉哥哥。”

“没事。”许织夏泛红着眼,勉强佯装出轻松的笑:“我特别好。”

她随着话音脑袋靠住墙,闭上眼,苍白的脸颊留下两道泪痕。

一针羞辱的毒素扎进皮肉,在她的体内疯狂生长。

那天下午许织夏请了假,独自在寝室把自己闷在被窝里,灵魂仿佛被剥离了身体,头脑混乱,好像睡着了,又好像一直醒着,昏天昏地。

就这么过了两三个钟头,太阳就要落山,寝室里渐渐昏暗。

在她陷入无尽绝望之际。

纪淮周又打过来一通电话。

许织夏口干舌燥的,思绪混杂在一起,一时忘了掩住颓丧的鼻音:“哥哥……”

“想逛街么?”

许织夏有些迷糊:“什么时候?”

电话里的人声音里有几许笑意:“现在。”

许织夏懵住,陡然坐起,脑子一瞬空白。

“穿好外套再下来。”

寝室楼下不明不暗,路灯尚未亮起,但夕阳还余最后一刻的光景,微弱的余晖跌到他线条硬朗流畅的脸,高挺的鼻骨打下阴影,光线橘红的色泽像在他脸侧落下一个吻痕。

门禁系统响起一声。

他抬眸望过来,四目相对,他唇角勾出括弧,噙着笑,双手从裤袋里抽出,对着她打开胳膊。

许织夏再绷不住,奔过去一头栽进他怀里。

他的黑色皮夹克敞着,她脸用力蹭在他内搭的背心上,无法抑制地抽泣出声,一肚子委屈都藏不住了。

眼泪不止,可她还想装坚强,抽抽搭搭喘着气:“哥哥,我特别好,真的特别好……”

纪淮周笑着说:“嗯,我们小尾巴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

像在万丈深渊里坠落,又难以自控。

许织夏哭腔寂寂,仰起湿透的脸:“……哥哥不用特意过来。”

“哥哥想过来。”

纪淮周垂眼,眸里似乎有着很沉重的不可说:“哥哥也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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