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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因为中年人的坚持以及他师傅的默默帮衬,最后警方也因为怀疑手语翻译员而申请借调了其他分局的手语翻译员过来,成功为聋哑人嫌疑人翻供,洗清罪名重获清白。
中年人回头看了楚青鱼一眼,脸上带着笑,眼里却隐约含着泪光:“当那名聋哑人激动地握住我手的那一刻,我才忽然明白了自己到底该做什么,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从此以后,中年人开始正式接触聋哑人法律援助这一块儿。
“没了解过的人,一定难以想象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没有光的角落。”中年人告诉楚青鱼,有些手语翻译员仗着大多数人都不懂手语,故意胡乱翻译,用以敲诈聋哑人的钱财。
那些人的圈子里甚至还有明码标价,“六千判三年,一万二判一年,真是可笑,维护公平公正的法律,成了这些人用来敛财的工具。”
这些人有恃无恐,肆意欺压本就是弱势群体的聋哑人。
从中年人的讲述中,楚青鱼也明白了手语并不是普通人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比如说官方新闻联播上比划的都是普通话手语,可华国九成的聋哑人使用的手语都是方言。中年人在给这些聋哑人做法律援助工作的时候也遇到了很多沟通上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中年人在工作之余花了将近十年走遍全国,学会了无数方言手语。
他全年无休,就连过春节都有好几年没能回家陪伴母亲了,不过他母亲知道他在做什么后,为他感到骄傲。
哪怕中年人这么忙却赚不来什么钱,很多时候甚至还要自己掏钱帮助“客户”,母亲依旧没有任何抱怨,反而像当初供养他读书的时候那样努力种地挣钱,不管中年人怎么说,都坚持每个月打五百块钱到他卡上,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支持着他。
中年人抬手抹了把脸,压下泪意:“别人都说我是圣人,其实我也有犹豫的时候,我想让我妈过好日子,我想让村里那些人说起我妈都是羡慕,而不是说:看那哑巴,辛辛苦苦供出个大学生,却是个傻子。”
可当他看到那些聋哑人被拖欠工资,被骗光钱财,只能孤立无援,要么选择苟活,要么绝望死去,他就忍不住想到遭遇这些的人换成他母亲,他该多心痛。
于是再苦再累,他都咬牙撑过来了。
中年人转头对上楚青鱼沉静的眸子,倾诉欲一泻而出:“这次我是真的感觉要撑不下去了,最近我接触到一个针对聋哑人的庞氏骗局,他们给我发来死亡威胁。如果只是针对我个人,我自然不会太在意,可他们却发了一张我母亲在地里干活的照片”
是为了一直以来坚持的理想而无视母亲的安危?还是为了母亲,迈出这后退的一步?
中年人知道,无论选择哪一个,他都会抱憾终身。
楚青鱼想了想,指出:“如果你这次退步了,那就是底线的退让,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中年人点头,显然他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会苦闷地出现在这里。
两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一起看了许久的海面,又吹了许久的海风。
终于,楚青鱼起身,拍拍屁股说:“有点冷,还是早点回家洗洗睡了吧,明天我还要上学。”又问中年人:“大叔,你明天要上班吗?”
中年人一愣,抬手摸了摸寸头:“哦,要上。”
楚青鱼咧嘴一笑:“咱们这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介意給我个联系方式吗?说不定我也会有需要你帮忙的事。”
原本还想婉拒的中年人一听,这才爽快地給了楚青鱼一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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