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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来跑腿,但凡朱骋顶事,怎么会弄成这样?他现在受牵连,活该!这就是他对殿下阳奉阴违的下场!”

这番说辞,并不能真的形容他与英国公的关系,但那并不重要。

王六年太清楚了。

他只管咬,怎么听、怎么用,端看做主的那人想怎么样。

宫廷之内,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凝重着神情,圣上又问:“定王、朕的大哥是怎么死的?”

王六年猛一哆嗦。

查殿下,那是情理之中,毕竟他王六年是殿下的内侍。

可圣上怎么会问到定王之事……

定王死于疾病,盖棺定论,当年太医院、御药房没有任何一人提出过异议。

正是因为方子靠得住,王六年才能了无痕迹地对定王下手。

现在,怎么会翻到这旧账上?

忽然间,王六年想起了徐简在马车上说的话——只要做过的,都会有踪迹。

踪迹……

他想到缘由了。

“朱、朱骋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王六年长叹一声,既瞒不住,那就再给英国公府添一点儿吧,“他畏首畏足、瞻前顾后,才把他妻子弄得死不死、活不活的。

小的与英国公说过,这迟早是个隐患,朱骋若不下狠手那就由英国公动手。

结果,英国公要那虚名,愣是拖着没动,时间久了,就成这样了。

八年啊,人埋土里就剩白骨了,哪里还会被发现端倪!”

虽然是咬英国公两口,但王内侍心底里的愤与恼也是真真切切。

“人一直留着,不就是一直摆着证据?”王内侍连呸了好几口,“这下子阴沟里翻船,他朱家没好果子,还让小的不得不……”

圣上又问:“毒方是你自己琢磨的?竟然能瞒得过御医!”

“天下之大,”王内侍道,“小的出身岭南,幼时村子里见识来的,不瞒您说,我们那儿、尤其是山里头出身的,手上都有点儿能耐,蛊啊毒的,闻所未闻……”

闻言,圣上的脸色白了几分。

曹公公看在眼里,忙取了茶壶与圣上添了热茶。

借由这么一个动作,打断了下暗涌之气。

圣上抿了一口茶,温热的茶水入喉,舒缓了不少情绪。

曹公公琢磨圣意,又主动道:“告老的茅太医给殿下开了安稳的方子。”

“他也是岭南人,”王内侍没有隐瞒,“这药方就是一条道,只要发作了就是死路,没有半道上拉回来的道理。

茅太医能开个安稳方子,应该是都看出来了。

可谁让他不敢说呢?

病重不治,太医们尽力了;中毒解不了,太医们都是废物。

他茅太医转过年来就能告老了,做什么要当出头鸟?

眼看着定王要走在先帝前头,谁愿意当废物呢?先帝病重又丧子,还能有几分理智?

要不然,就因着那点儿抢功之事,圣上能把殿下贬为庶民?

殿下只是建功心切,底下州府的人为了积极表现,才有了以饥民充数山贼的事儿,殿下根本不知内情!

殿下固然有错,禁足不够,幽禁也行!

永济宫里不还关着一个吗?

怎么那永济宫是关不下第二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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