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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猎户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似乎完全没想到乔哥儿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自己打他的事说出来:
“你,你竟敢...”
他怒吼一声,站起来就想过去打他,乔哥儿一声凄厉地尖叫,吓得蹲下缩起身子。
将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也不知平日里王猎户对其怎样下重手殴打,不然他何以惊惧至此?
好在王猎户还没起身就被衙役按了回去,他语无伦次指着乔哥儿:“大人,他胡说!他脑子有病!别听他的!”
白伯良皱了皱眉,此时总算有些恢复状态:“他胡说?那他身上的伤痕难不成是他自己打自己?”
王猎户这下无话可说,咬牙瞪着乔哥儿,似乎下一步就想冲上去撕了他。
乔哥儿则缩在晏辞的一侧,不停打着哆嗦。
晏辞直了直身子,将王猎户想杀人的视线隔开,看着白伯良道:“大人,这所谓的人证分明是在胡乱编造。”
“但是看这位王猎户先前信誓旦旦的样子,说不定知道些什么。若是想尽快结案,草民建议仔细审问此人,一定能得出关于余姑娘被人谋害的线索。”
白伯良点了点头,如今看来似乎也只能如此。
那王猎户一边嚎叫着一边被拖了下去,就算到了这一步,他的眼神中惊异依旧远大于恐惧。
他似乎完全没想到,一向懦弱不敢反抗任打任挨的乔哥儿,会突然在公堂上揭发自己。
伴随着王猎户不断远去的喊冤的声音,公堂上又陷入寂静。
就在这时,方才出门寻尚仵作的衙役回来了:
“大人,尚仵作三天前就出了镇,此时已经不知去向。”
此话一出,白伯良抬手揉着额头,他身边的查述文脸色更是十分难看。
也就是说,他先前还言之凿凿的罪行根本不成立,仵作跑了,人证撒谎,那根所谓“凶器”的棍子也说明不了什么,这一切分明就是有人陷害晏辞。
眼看着这场闹剧快到了尾声,白伯良只能出口安抚了堂下各位,说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
晏辞手上的镣铐全部被人取下,顾笙抹了抹泪,扶着他站起身。
站起身的晏辞没有急着离开,目光再次落在查述文身上。
此人却是看也没看他,之前还把他如何作案说的条条是道,如今知道他是被人陷害,便绝口不提自己在狱中的所作所为。
晏辞眯了眯眼。
...
退堂声起,众人退散。
晏辞在顾笙的搀扶下跟着其他人一起往外走,他还没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站住。”
晏辞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只见查述文面上表情不变,走上前。
两个人面对面而立,晏辞本以为他会说什么,在狱中是他求证心急,让自己不要告发之类的话。
然而等他有些阴鸷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晏辞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牢里的事,你若是敢跟人提起半个字,本官就让你在这白檀镇上吃不了兜着走。”
晏辞看了他一眼,扯了下嘴角,什么也没说。
他转过身拉着顾笙的手,在他搀扶下慢慢地离开了衙门。
等到他途径衙门门口的升堂鼓时,忽然弯下身拾起鼓槌,接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照着鼓面狠击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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