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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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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池易暄。

他问我:过安检了吗?

我心跳如擂鼓,颤抖着敲下一个字:

嗯。

他的头像依旧是我在威尼斯为他拍下的照片,暖阳铺在眉眼,被定格下来的他脸上洋溢着幸福——原来我们曾经离幸福这么近。

罗马的银河聆听过我们的爱意,我们完成了一年的约定,没有将心碎拖到天明。

我瘫坐在厕所隔间的地砖上爬不起来。我想他终于可以安心睡下了。

哥,我成熟了、长大了,二十五岁的我没有耍赖皮、没有撒泼打滚也要留下来。你夸一夸我吧。

我们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哥,所以你与自己和解了吗?

如果是的话,那我就没有遗憾。

·

雪下了一整夜,落地窗外的飞机起起落落,航行灯闪烁着升到高空。我坐在登机口前的座椅上,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可能都快要到天明了吧?

几名乘客在空旷的候机大厅走动,等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就什么都再也听不见。

到家了吗?——我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最新一条消息,难以想象池易暄居然一夜没睡。

原计划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现在飞机应该落地了。

我说:到了。

他:好。

我撒了谎,登机之前落荒而逃,眼睁睁地看着飞机升高,消失在黑夜之中。胆小的我被自己困在了原地。

过一会儿再去买下一班的机票吧,等到太阳升起来,我就走。

我想再在这儿待一会儿,多待两个小时也好。在这个雪夜,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

我收起手机,拖着行李箱出了航站楼。马路上的出租车走走停停,红色的尾灯时隐时现,他们都有目的地要去。

前来送行的情侣们,分别之前相拥热吻,我站在远处悄悄看了一会儿,再离开。

拖着行李箱,步履蹒跚地走过积雪的人行道,从一个航站楼走到了另一个航站楼,运动鞋都被雪水打湿,冻到了脚指头。

走了不知道多久,绕了不知道几圈,最后居然走到了出发航站楼,这是出租车司机放下我的地方。

一会儿还得从这儿进去,找值机柜台购买机票。我停下脚步,不知道再往哪儿走。

送行的车辆来来往往,人影开始复制粘贴。我想起来书包里还有半包从我哥家里偷走的烟,于是告诉自己:抽完这半包烟,我就走。

有烟,却没有打火机。我咬上烟嘴才想起来,不得不将烟放回烟盒,沿着航站楼边的马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希望能够找到借火的人。

雪块不断卡进行李箱的滚轮。我走一阵、停一阵,风猛然吹起时掀起层层叠叠的雪花,蒙住了视线,贴着脸颊而过仿佛要削掉一层皮。我不得不抬起手拢在额前,眯着眼在风雪中前进。

走了好久,远远地看见停车场出口的垃圾桶旁立着一只模糊的人影。我看不清对方,却看到橙色的火光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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