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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
“金大坚这手艺,啧啧,得给他五星好评!”
凌振连忙抢过那本子,笑道:“还要多谢姑娘牵线搭桥,救了这册子,就是救了小人的命。”
凌振这几个月过得颠沛流离。去年,他在海沙村吃了一场败仗,成了唯一的生还之将。又被贼寇掳走,跟他们同流合污,干了不少脏活儿——换了别人,早就弃官逃走,免得回去遭责罚。
但凌振惦记着他在甲仗库的那些家当,纠结了好一阵子,还是回到老单位,打算碰碰运气。万一领导念他多年苦劳,饶他这一回呢?
这次运气没眷顾他。甲仗库对他大门紧闭,他的那些火药炮仗都已分配给了别人,“办公室”也成了杂物间,根本没他的位置。
凌振几次万念俱灰,觉得活着没意思。但想起自己那本《火器总要》被阮姑娘送去修复,又打起精神,往济州府跋涉。
在济州府等了不少日子,总算鼓起勇气,拜访那个叫金大坚的匠人,却扑了个空。好事者遮遮掩掩地告诉他,金大坚因为买不起城里的房子,刚刚收拾东西,把整个工作室搬去梁山泊了。
凌振又犹豫了许久,干脆咬牙跺脚,回忆当初花小妹介绍过的路线,跑到朱贵酒店,磕磕绊绊地对一句江湖暗号,讨了一艘船,也追了过来。
小喽啰引他去了金大坚的新工作室。金大坚见他就笑,双手捧出一本崭新的《火器总要2.0》。
“这书被毁得太厉害,寻常匠人根本没法修。”金大坚捻着胡须,得意介绍,“俺跑遍了山东河北,找了不少同行,这才妙手回春,顺便改进了不少技术细节,都是行业中没人试过的……哎,你看看,有些符号数目,俺不懂,也许照抄有误,但你是懂行的,校正一下就行。大部分内容应该是百分之百还原……”
金大坚还在滔滔不绝,凌振已经完全听不见,捧着这本珍贵的书热泪盈眶,好像捧着自己刚出生的大孙子。
……
“俺还没正式入伙。前几日上山时,寨主大哥在外作战。他也不认识我。”凌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花二小姐同意给俺保荐,这事八九不离十。以后就是兄弟,大家多关照哈。”
阮晓露笑容满面地听完,不忘确认一句:“你不要有压力。俺们山上来去自由。你拿到了书,想走也可以走……”
凌振正色道:“哪里能让我发挥长处,我就留在哪里。梁山兄弟的人品俺都见识过,除非你们不要俺,否则俺就留这儿。”
去年刚被俘虏那会儿,他还念叨着官匪有别。花小妹邀请他上山,他宁死也不肯堕落。
而后几个月,在他漂泊无定之时,发现自己居然时时怀念那些“匪徒”伙伴,羡慕他们的爽利与自由。
落草就落草,虽说让祖宗蒙羞,但祖宗又不能帮他造大炮。
凌振还没正式“入职”,也没分配宿舍,只讨了一间小屋栖身,就在公孙胜的丹房旁边。他迫不及待地请铁匠铺铸了个原始的炮筒,开始做实验,校对他的《火器总要2.0》。
道长这里矿物多样,设备齐全,经常能让他蹭一下实验室。凌振当即就住在旁边不走了。
……
旭日升起,硝烟散去,巡山一队的号子声传上来,通知大家:
“卯时半聚义厅开会!欢迎新人!吃结义酒!”
凌振慌忙进屋,换了身衣裳,抻抻平,又在头发上抹点水,重新梳个油光水滑的发髻,挑个红巾帻裹上,还问:“咱们山上不会不待见红巾子吧?最近东京官宦人家流行这个……”
阮小五哭笑不得:“谁注意你。”
凌振还是用心拾掇一番。他在官僚系统已经蹉跎了好几年,如今公然跳槽对家,紧张得同手同脚,仿佛新媳妇见公婆,生怕给新同事留不好第一印象。
巡山一队簇拥着他,把他带走了。
阮家兄妹欣赏了一会儿大炮,也携手离开,往聚义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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