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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想要进城,又被守卫以同样的方式拦下。

线人叹了一声道:“他们都是家中的顶梁柱,趁着春耕前在外或是做些小生意,或是做短工苦力。好不容易揣着银子准备返乡,却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薛正和姜木听了,心里都不太得劲。

尤其是姜木,医者仁心,他明知那桐昌城中百姓罹患,却被一道城门隔绝在外,这叫他心中怎能安定。

在城门外干等着也无益,大致了解完情况,三人便至胶州城中寻了家客栈暂且住下。

城中众人亦都在讨论此事,客栈的大厅之中人声鼎沸。

三人对视一眼,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这桐昌城已经封了有三天了。”

“是啊,也不知道这时疫什么时候能结束?”

“只盼着朝廷能早日派人,以安桐昌之祸。”

正说着,忽有一人猛地一拍桌子:“呵,朝廷?若是皇帝当真有心,咱们大人八百里加急上奏,到如今就不该是这般!”

他这话将他的同伴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拉住,不许他再胡说。

“你还拦着我做什么?皇帝他既做的出,还不许我说了吗?”

那人还在叫嚷着,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但随即,不知他的同伴附在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人又偃旗息鼓下去,只装作醉了趴在桌上,不再言语。

旁人听不见,不代表薛正听不见。

他自幼习武,耳力非比寻常。

“他们似乎是胶州牧的下属。”一回到房间,薛正便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那个人说,皇帝圣旨已下,大人现下只能尽力拖着。若是叫百姓知晓,只怕是要犯众怒。”

姜木嗤笑一声:“那个狗皇帝从来都不干好事。不知道这次又要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薛正板着脸不说话,直直地盯着桌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木看他的脸色吓了一跳,看四围门窗紧闭,这才敢出声:“你,你该不会是想夜探州牧府,去盗圣旨吧!”

“这位大人千万别做傻事,州牧府守备森严,纵使您武艺高强,也不能敌啊。”线人也赶紧劝道。

“知道你恨那个狗皇帝,但万事有楚霁在呢,他必然有办法解决。但你要是万一被胶州牧抓住,被人查出是沧州校尉,旁人会怎么想楚霁?”

姜木虽然平时不着调,但他跟着楚霁的时间久了,倒很有自己的思考。

几人正说着,线人忽的神色一凛。

他仔细分辨了一番,打开了房内的一扇窗。

窗棂上立着几只毫不起眼的灰鸽,随意地扑棱着翅膀。

看着平平无奇,但窗子打开的瞬间,旁的灰鸽都四散飞走,唯有一只飞进了屋子里。

线人将那灰鸽腿上绑着的密信拿出,呈给了姜木。

姜木打开一看,眼睛里顿时涌出滔天怒火。

几番平复气息之后,他才冷冷道:“不必夜探州牧府了。薛正,你同我夜探桐昌城。”

姜木少有这样的时候,薛正急忙接过密信一看。

楚霁接到孙常侍传来的消息,皇帝知道桐昌城时疫后害怕得厉害,害怕这时疫传染至盛京。

可即便如此,他非但没有派人来治疗时疫,反而命胶州牧火烧桐昌城,务必不留一个活口。

但好在,胶州牧尚且未曾放弃桐昌城。

在向青州云州求援碰壁之后,胶州牧的使臣已经在前往沧州城的路上。

楚霁的意思,是要他们尽快找出治疗时疫的法子。

一是为了尽早救百姓于水火,二是为了在谈判时掌握更多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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