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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张曼文不是唯一,而是之一。只是他没有告诉李倜远,他们并不是因为相爱才决定结婚出来打工,而是因为两个人都不想父母结婚,让村里其他人看更大的笑话,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可笑的走到了一块。
“你妈妈,为什么会跳河?”李倜远没有接触过穷人的世界,他也不知道,一个活的好好的人,怎么就想不开跳河了。
“是因为我。”楚昀笑了,眼睛里是近乎平和的光芒,说出的话却是从心脏上拔出一把又一把刀子,平静而温柔地向李倜远陈述一切,“是因为她生下了一个畸形的我,一个从小就不男不女的怪物,不是风格如此,而是身体就这样。所以我爸把她赶走了,她觉得没颜面再活下去,就用这种方式了结生命。”
李倜远颗心像被高高举起来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他看着楚昀,过了很久才说:“对不起,我没想过这些。”
“这个世界上说对不起的人太多了。”楚昀说,“但不是每一声对不起都能挽回些什么。至少对生命而言,就不是这样。”
他以前最想不开的时候也想过自杀。活着是一种羞耻,活着是一种羞辱,是一种明明知道自己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却还要伪装下去,一辈子当一个假正常人的负隅前行。
“但突然有一天我就想明白了。”楚昀看窗外的月亮,脸上带着笑容,“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在这样一个包容性非常强的环境里,活着永远不会白活,带死只会白死。所以就算再痛苦,也咬紧牙关坚持一下,也许过了这个坎下一步就是非常灿烂的光明,谁也说不定。”
李倜远被他身上那种顽强的精神所震撼到。
他在了解这个人之前根本没想过楚昀会有这样悲惨的人生。
但好像看来也只有别人觉得悲惨,因为他自己根本不这么想。
没有精神头的李倜远突然之间就变得找到了某种力量——怎么活都是活,与其带着痛苦一辈子这样活下去,倒不如学一学楚昀,在埋葬他的那堆石头上撒一把草种,长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开花他就看风景,花不开他就吹吹风,横竖左右,怎么样不行?
洗漱之后两人睡下。这一个夜晚第一次,李倜远对楚昀要带他去的地方充满了憧憬。他还从没有见过金港之外的地区,也许祖国和山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像金港一样,富饶,而充满灯红酒绿的景象。他在蜜糖窝里待了太久太久,现在是时候去看一看真正穷苦的那些人都活成什么样。
李倜远睡觉之前觉得这很好笑,和楚昀开玩笑,说:“说不定有朝一日滨江集团破产了,我过的会比你小时候还惨。到时候别说出租屋,恐怕就是你说的很贫瘠的那条楚家河,对我来说都是天堂一样的地方。”
楚昀把食指贴在他的嘴唇上,“有些话你最好还是不要讲。人不怕随便说话,打一语成谶就不好了,有时候一句无心之过,真的会改命。”
李倜远握住他的手说,“才不会那样。如果什么话说出来都会变成真的,那岂不是世界就乱套了,人人都能当首富,当总统。”
“当然不会,”楚昀笑道,“可是啊,老天爷通常只会让好的不灵坏的灵。”
渐渐的呼吸声在这个夜晚逐渐淹没附近的一切。
两人对面而睡,楼下偶尔传来小狗的叫声,空气中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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