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2)
箱箱有点害羞地接过,小心翼翼地去锅里捞眼珠——依旧没捞到——每次捞到后,那些眼珠都会故意滚下去!
就好像是谁故意控制了那些眼珠。
箱箱歪了头:“咦?”
“笨蛋。”
一个又软又糯又傲娇又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与其说是声音,不如说是有谁直接把意识传送到脑海中……
箱箱和文秘书同时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池柳——准确地说,是看向他的腹部。
池柳喝着酸梅汤抬起头:“?”
文秘书张大了嘴巴,手里的蓝莓吧嗒一声掉在桌子上,箱箱撇着嘴,委屈地道:“宝宝骂我是笨蛋。”
他今天已经明白小池肚子里的东西是个宝宝了。但是,宝宝好像很讨厌他……QAQ
池柳:“??”
又有意识在脑海中响起。
箱箱更难过了:“他说我再和他抢你,就把我揍成猪头呜呜呜……”
池柳:“???”
箱箱怎么又在说类似的话了?
还有,他总觉得“猪头”这个分外违和的词有点耳熟——这不是昨晚他们用来消遣时间的狗血言情剧里的台词吗?
校园男主霸道护妻,嚣张地对欺负女主的人说——再敢碰她就把你揍成猪头!
反派精神小伙儿吓得满地乱窜。
和原世界的爱情肥皂剧如出一辙地狗血。
文秘书看得津津有味,他看得昏昏欲睡,箱箱直接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时箱箱低着头,不知在和谁说话,一脸难过苦恼:“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揍成猪头,很丑的呜呜呜……”
池柳失笑道:“箱箱?你在和谁说话?”顿了下,他看向一脸震撼现在都没回过神的文秘书:“你怎么这样了?”
箱箱在文秘书的手捂过来前开了口:“和宝宝说话。”
池柳:“???”
文秘书没捂住干脆不捂了,他神情复杂地看向好友,斟酌着开口:“你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以前好像也有一次箱箱跟他很委屈地说过有谁要他离池柳远
() 一点!
他还以为是那个幼稚又自我的boss!
所以他只和少年说别担心你只管大胆地去和小池玩!——他那时的想法是,反正boss其实也很疼爱箱箱,不会对箱箱怎样。
合着搞了半天,威胁箱箱的不是boss——是boss的、儿子。
池柳这时喝了口草莓汁,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听到。”
文秘书:“。”
看来还处在只能将意识传送到祂们脑海里的阶段,暂时还没能力和母体与其他的NPC沟通。
文秘书推了推眼镜:“你要不要平时做点胎教。”
不然,学习能力这么惊人的小家伙儿出生后一口一个“猪头”也太……
“咳咳!”池柳被草莓汁呛得满脸通红,他拿起纸巾擦了下嘴,耳垂却红得彻底:下定决心接受一个小生命是一回事,听别人真正说出来是另一回事啊啊啊!
文秘书再次婆妈地念叨:“胎教在人类世界既有悠久的历史,也有科学依据,还是很有必要的。”
池柳红着脸抽抽嘴角吐槽:“你操心得好像孩子亲爸。”
文秘书筷子抖了下:“咳咳咳咳咳!”
天呐幸好boss没听到!
咳完他终于彻底闭嘴了。
池柳“噗嗤”笑出了声,弯着眼眸继续涮火锅。
内心一个小角落里突然冒出孩子爸戴着滑稽熊头套的样子——话说之前他看邻居一副什么好东西都没吃过的样子,还想和他一起吃顿火锅来着……
池柳对着一只虾滑咬下去,将内心角落里的小人儿狠狠踩下去——看吧,没有那个男人,他依旧可以过得很好。
……
很快入夜。
池柳洗漱完便上了床。
他换了宽松的睡衣躺在蓬松柔软的被窝里,看着自己的腹部半晌,还是打开了床头的黑胶唱片机,按下了定时键和开关。
舒缓悠扬的《舒伯特小夜曲》在这方空间响起,池柳很快闭上眼睛,进入梦眠。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他眉头微微蹙起,嘴里呢喃着:“初祈、混蛋……”
……
次卧。
文秘书蓦然睁开了眼睛,看向旁边的箱箱。
黑暗中,少年依旧在沉沉睡着,呼吸绵长。
他的左眼依旧闭着,右眼却直直睁着,湛黑的眼珠泛着猩红的光芒,冒出浓黑的雾气来,剑一般穿透窗外、涌向一个方向。
文秘书瞳孔一缩,跟着那团黑气跳下了楼,落地时手中已经执起绿水凝成的长刀。
此时已是深夜,小区黑漆漆一片分外寂静,文秘书的两只瞳仁散发着莹莹绿芒,他清清楚楚看到,有个人倒在面前的草坪上,手脚都被黑气缠绕,连喉咙里也塞满了黑气,以防他喊叫出声影响某个人睡觉……
他的手边是一把手枪。
文秘书不由得感叹:那个boss竟然还为
小池留了这样的底牌。()
怪不得他离开前强调他去小池家借助时必须带着箱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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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内心吐槽真没想到boss有一天会变身少女小说男主角——那种踩着黑色(?)祥云去救女主(?)的白马王子!
接着,他狠狠踩上了地上人的胸腔——手里的水刀抬起了地上人痛苦又麻木的脸,文秘书蓦然睁大了眼睛:
这是个NPC,还长得和上次那个手脚被绞碎他亲手送到警局的NPC一模一样!
简直就像、是被复制出来的一般……
……
得知和接受自己怀孕了这个事实后,池柳的生活依旧在继续。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他先按照原计划去了医院看望陈女士和她的女儿。
此时,陈女士断掉的腕上已经安上了义肢,她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和休息,又摆脱了惊惶不安的环境,原本苍白的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她坐在病床上,可爱文静的小女孩儿抱着她埋进她怀里,间或害羞地偷偷看一眼池柳。
女人看向池柳,红着眼眶道:“真的很感谢您,池先生。如果不是您,我就——”
她没有说完,只是接着道:“我的身体恢复后,会和彤彤去另一座很远的城市生活。”
池柳温柔地弯了眼眸:“祝您和您的女儿一切顺利。祝你们、一定幸福。”
女人眸子里闪了耀眼的泪光:“您也是,池先生。”
沉默一瞬,女人微微低了头,她温柔地捂住女儿的耳朵后,才苦笑着道:“池先生,我一直忘不了我婆婆。我原来非常讨厌她,她平时就溺爱她儿子,那时总是阻止我带走彤彤。可那天,她发现——”
女人身子抖了下,声音哽咽:“发现她的儿子真的是个怪物之后,她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我这边,扑了上去抢走那个怪物的刀,他杀了她,不然死的就是我……”
“我明明很讨厌她,却偏偏欠她一条命。”
池柳的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他道:“陈女士,我认为,您和您的女儿日后幸福地生活,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池柳垂了眸,纤长的眼睫掩住没能把人全都救下的遗憾和难过,他的指尖藏进了掌心:“她站在了人类的良知这边。”
女人哽咽着“嗯”了声。
半晌,她掀开了捂住女儿耳朵的手,弯了眼眸道:“彤彤,去和大哥哥说声谢谢,再告个别。”
可爱的小女孩儿乖巧地点了下头,她的双马尾上依旧别着两只猫猫发夹,她跑到池柳面前,抱了下池柳,奶声奶气道:“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和妈妈。再见哦,祝你和你的宝宝永远幸福!”
池柳讶然地眨了下眼,随即他半蹲下来,和小女孩的视线平齐,温柔地笑开:“谢谢。”顿了下,他道:“你也非常勇敢,彤彤。你也救了你妈妈。那天,我也要谢谢你。”
是匆匆赶到的保安把及时陈女士送到了医院,陈女士才避过了很多危险。
女孩儿
() 笑得眉眼弯成月牙,她道:“我以后会更勇敢!”
池柳揉了揉她的发:“好。”
临走前,终于成长到可以与NPC“交流”的小朋友和第一个能听到自己微弱“声音”的NPC小姐姐害羞地道了声再见。
……
离开医院只遇到一个小插曲。
二层走廊里,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身材瘦小的男人,扯着一个医生拼命恳求他尽快为他彻底整容。
“我们真的做不了啊,先生,”医生边走边无奈地道:“您要求的整容项目,再加您要求的时间,别说恢复了,您恐怕很长一段时间连床都下不了!”
男人依旧在恳求着,池柳同他擦身而过,步子一顿,记住了对方的脸后,离开了医院,去往自己依旧处在试营业阶段的酒吧。
……
来到酒吧后,池柳收获两个熊猫眼员工。
此时正是中午,酒吧里难得没有什么客人。
温溪趴在吧台上无精打采地躺尸,齐藤难得不再躲她,也像个被生活吸干的社畜一般,趴在了温溪身边。
池柳倚在吧台,手肘撑着台面,认真反思:“我压榨你们太厉害了?”
“没,”温溪有气无力地抬了下手:“池哥你很好,压榨我们的另有其人!”
齐藤非常悲愤:“对!另有其人!”
温溪为了完成英望那位boss的任务,将整个秋海市作为舞台,设计了一个巨大又井然有序又对NPC完全无害的副本。
对副本设计师来说,最重要的其实是计算能力——比如,优秀的设计师会计算出玩家踏入副本时会踏上的每一块砖的概率,然后,在概率最高的那块设置最必杀的陷阱。
温溪通宵啃了好几天老郑和文秘书提供的玩家活动数据及植物异常数据,计算出那些已经分散的玩家在秋海市内最高概率所在的地区,不断缩小范围,再利用祂们的能力设下环环相扣的陷阱……
目前,警方已经抓捕了至少四个玩家。
温溪脑子运转得快要冒烟了……收网还在继续……
池柳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累,还是道:“给你们放个假?”
温溪和齐藤觉得自己简直感动得要流下两条宽面条一样的泪水:“谢谢池哥呜呜~”
“谢谢老板!!你比英望那个资本家好一百倍!!!”
又听到“英望那个男人”,池柳一怔,心脏角落里的熊头小人儿又开始冒头,他微微一笑:“只好一百倍吗?”
温溪&齐藤趴在吧台敲着台面,声嘶力竭地呐喊:“一千倍!!”
池柳笑着转身:“快去好好睡一觉吧。”
……
临下班前,文秘书来酒吧接箱箱,他眸色闪烁又心虚地道:“啊那个,那什么,我们今天有点事,就先不住你家了,明天再继续。”
池柳心里一动,挑了眉看向一看就在说谎的好友:“什么事?”
文秘书:“啊,就是,箱箱很久没出去玩了吗,我们今天去农家乐玩儿,对,农家乐,就在郊区。”
池柳眼里浮出点戏谑:“我也很久没好好玩儿了,也带我一个?”
文秘书沉默半晌,脸都快憋青了,才憋出句:“.…..不方便。”
箱箱一脸茫然。
池柳笑一声,这才放过了好友:“那你们去吧。”
文秘书终于如释重负地带着箱箱溜走了。
……
池柳照常忙活、为一天的工作收尾,接着,回家。
他踏出电梯,步子一顿,面上浮出个冷笑。
再抬眼,他果然看到高大俊逸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他的门口,难得带着仆仆风尘,头上依旧戴着那个滑稽的小熊头套。
池柳的视线向下,便看到男人苍白手背上那些位置分毫未变的创可贴。
创可贴边缘已经起了毛边儿,表面却依旧光洁如新。
池柳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难得觉得鼻尖有点酸。
男人已经听到动静,转过了身,头套下湛黑的眼睛温柔地看向青年。
池柳却只是冷笑一声——有意思么?还戴着那该死的头套。
骗谁呢!
池柳大步走到男人面前,捧起那只头套,接着,在僵在那里的男人惊讶又手足无措的视线里,把那个头套狠狠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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