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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牵头举办,其中有你最喜欢的巡回派画家希施金的画作,你想要一起去看吗?”

圣彼得堡的展览?那是舒宾太太提到过的画作展览。“···我想一想···”我迟疑了,索菲亚给我的自由限制在维尔利斯特的南部,连北边我都不能去,那里的游客太多,保镖们的工作会因为汹涌的人潮增加难度。

索菲亚的保护欲有增无减,“我不想在听到你受伤的消息了。”她这么说,我无法控制意外,只能控制住自己。

可是,那些是希施金的真迹,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下一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

“弗洛夏。”安德廖沙的叹息从几百公里之外落到我的耳膜上,“我的妹妹,你不是长发公主,你难道一辈子就生活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不出来吗?”

我不是被仇恨囚禁,但爱与恨一样都是无比强烈的情感,所有情感中最极端、互相抵制的情感。但是它们有相似的地方,爱的枷锁你甚至不愿意逃离,也不能这么做。

“不是的,只是我在这里更安全不是吗?”

安德廖沙和索菲亚不一样,他很早以前,某个雪夜的星空下说过,他想要我自由,随心所欲自在地生活。“如果只是为了安全,巴甫契特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不起,弗洛夏,我感到抱歉,我不该说这个。”安德廖沙急忙道歉,他明白巴甫契特对我来说是一段不愉快的经历。

“没关系,安德廖沙,我刚才在思考。”我轻轻说,他说得没有错,在安保几乎到达极致的前提下,我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如果你向索菲亚提议就好了,我没有这个自信。”

“当然,我会告知她。”

安德廖沙的话让我的心境出现了一种波动,很难说到底是什么,大约不是坏事。

挂上电话后,我产生了一些不知所措,我的适应力很差,熟悉并且接受一件事情需要时间,在内心里反复磨合直到最终认可,我一直以为安安静静地蜷缩在维尔利斯特是一件在正确不过的事情,可又好像不是这样。

犹如把头沉入乌黑的沼泽里,大脑中满是黏糊糊的泥浆,我的思考额度不够用了,看来这么复杂的事情等到迫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面对的时候,再去解决也不迟。

鸵鸟效应发挥作用,我的脑袋空空,弯着腰把购物袋拖进厨房。

事实证明,我自己对自己的影响力低到可以忽略不计,我成功地失眠了。

因为自我调节是什么?可能是一句玩笑话,我睁大眼睛平躺在床上,手臂里抱着另一个枕头。

天花板的木纹在黑夜中模模糊糊,眨眼睛时某一刻的视觉暂留会歪曲那些线条,我控制好眨眼频率,想要困倦将我击倒。

眼睛传来酸涩的感觉,我抬起手,有些泄气地使劲揉了揉。

唉——这一声长长的叹息将肺里全部的二氧化碳吐出来,我紧紧控制自己不去想的那件事情,终于从堵塞的闸口凶猛地冒出来。为什么弗拉基米尔会让我离开呢?

我烦恼地一下子翻身坐起来,这个问题注定无解,我浪费睡眠时间来瞎捉摸还不如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问问他别具一格的大脑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他那个人,他们那群人不会做不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情,我泄愤地丢开抱枕,一无所知的感觉真不好受,谜题太多,但是我的智商明显不能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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