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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泪珠一颗接一颗,坠在皂靴的尖端,她以袖擦拭,如何都拭不尽,拱手做了个揖,“要带的东西,颍娘带到了,女郎手下的人,十五那日即会归来。有缘则会。”

说着,踉跄走远。

宋迢迢拨开木匣。

匣内铺了层淡巴菰,上有小瓶丹药,一支乌木簪并一卷纸条,上书:严防汉室,勠力同心。

*

十五当日,船只靠岸,随从来报,道有一名白面文士领着银鞍等人登门。

宋迢迢搁下手中信件,望着来人,领头的士子衣着极素,肤色白净到近乎透光,眼睫十分浓密,嘴角有一颗淡淡的小痣,眉目间尽是疲态。

她想了想,唤:“刘相公安。”

刘济一怔,他与宋迢迢实是不曾会过面的,出神间,女郎递给他支木簪,簪头刻了条陵鱼,取自他的字。

“三娘知晓我会见你,让我交付你的。”

刘济愣愣地想——贺韫之知晓?贺韫之早已没在冰凉的江水中,从何知晓?转念又想,她向来智珠在握,当然知晓。

他攥住簪子,面上一派平静,甚至露出个合宜的笑:“宋女郎安。”

话落,他沉默一阵,仿佛忘了怎样言辞,半晌才道:“前几日骤生波折,圣人须得处理变故,留了女郎的阿弟小住,趁着女郎岁辰,命某携了岁礼一齐送来。万望女郎见谅。”

宋迢迢接了岁礼,径直搁在一旁,口头道:“谢过刘相公好意。”转头朝向银鞍,招招手,“阿惹快来。”

刘济就势被晾在一旁,他心底叹息,归浦早同他说这桩差事难办,不想难办至此。

他擎等着宋迢迢问完银鞍所历种种,又接下他人的岁礼细细夸赞,诸事毕,他才有余地上前,“圣人尚在养病,不宜过了病气给女郎,遣某前来。岁礼某已经转交,还要代圣人送句贺词。”

“圣人祈盼,盼女郎千万,年年岁岁,岁岁逢春。”*

宋迢迢颔首,信口说了句:“圣人安。”

刘济执着礼,立在原地僵持不下,然实在等不到更多的话,心知已无寸进之地,终究告退了。

宋迢迢倒不会一直下这位大相公的面子,着人客客气气送他出门,回头继续拨弄银鞍送的银镶玉耳穗。

船舫扬帆,航行间,粼粼波光折入船舱。

银鞍听着耳穗相击的簌簌声响,当时无话,余光瞥见角落里的花梨木盒——忆起郎君在广陵湾以命相护;又忆起他为自己挡了灾祸,卧在榻上连夜挑灯制出女郎的岁礼。

脑海中思绪纷纷杂杂,恰时船只晃了晃,他扶住条案,脱口而出:“娘子不看看圣人送来的是何物?”

宋迢迢放下耳穗,抬头望着他,似笑非笑:“你可怜他?”

银鞍沉吟少许,定定摇头。

宋迢迢就笑:“这是他执意要选的路,与我何干?”

她执起信纸递与他,“不论别的,速回潭城罢。不说兄姊,妙年已是写信催了八百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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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巴菰就是烟草,蒙脱花是我编的,设定是两个交杂在一起才有药力。

*冠布缨,未嫁姐妹间服丧的一种礼仪,属齐衰不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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