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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杜夫人正在厅中与人议事,宋府主营米粮生意,时值秋收,各铺皆在囤粮,杜氏忙于应付往来的掌柜、粮官,卯时迄今竟是滴水未进。

才将诸人送出府门,杜氏便见一脸焦灼的韩嬷嬷迎面走来,她心下一紧,立即道:“可是月娘出了什么岔子?”

韩嬷嬷踌躇道:“小娘子最是乖觉懂事,今晨不知何故,非但掩面不肯出门,还与我们推说日后再不去学堂进课。”

杜氏眉心突地一跳,放下手中的账簿,持着团扇朝后院垂花门疾行。

*

宋府北面的息春院,一树金桂蓊郁,遮荫临近的厢房,秋风吹拂,金屑簌簌而下,间或有几朵碎花顺着窗棂的罅隙飘入室内,坠在一片月白的裙裾上。

屋外不断响起笃笃叩门声,夹杂着女子的絮声劝慰:“小娘子,奴婢的娇娇小娘子,昨日您下学晚,回府径直便安寝了,囫囵饭都没吃上一口。眼下又快午时,您好歹出来吃碗碧粳粥,垫垫肚子,倘若饿坏了,夫人不知得多心痛。”

提及大娘子,那片裙裾的主人应声而动,踱步到窗边,忐忑道:“我吃了的,早些时候吃了一碟糕饼。碧沼姐姐,你们休与阿娘说,我不过是有些害暑,在榻上歇两日就好了。”

名唤碧沼的侍女道:“既是害暑,应该快快请大夫才是,如何能闭门不出?”

话落,那扇支摘窗被撑开一角,一双剔透如琉璃的眸子显露于日光下,屋内的少女软声道:“小事罢了,我喝点竹茹茶就好了,碧沼姐姐,别同阿娘说……”

话断到一半,支摘窗被人高高掀起,少女惊惶转眸,入目是杜氏那张凌厉而浓艳的脸庞。

“阿娘!”少女惊呼,下意识拢紧遮面的轻纱。

然而面纱轻薄,少女脸上的伤痕又格外醒目,杜氏一眼就看出端倪,当下红了眼眶,咬牙道:“哪个狗鼠辈下的手?”

少女道:“我自个儿摔的……昨日下雨,书院的石子路湿滑。”

“宋迢迢!”杜氏斥道:“我同你阿爹是如何教你的?‘内外相应,言行相称’!”

她放柔些语调,又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先将门闩打开,放阿娘进去。天大的乱子,阿娘也在你前头担着,不怕啊月娘。”

此言一出,宋迢迢纤薄的双肩立时垮下来,她转身移步,只听得窸窣几声,房门大开。

杜氏急忙拥着宋迢迢察看一番,但见她放下面纱,雪白的两腮青紫斑驳,额角尚有一道干涸的血痕,当即怒火攻心,险些提刀杀出府去。

幸而韩嬷嬷几人理智尚在,忙请了大夫看诊开药,大夫摸着山羊胡说:“看着唬人,不过是皮外伤,大抵是孩童争执,下手不算太重。敷了药五六日便大好,不会留疤的。

送走大夫,杜氏一边替宋迢迢涂红花膏,一边听她道明原委:“书院里有个矮瘦的小子,名叫何庆,据说是长史的侄子。这人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近来莫名与我不对付起来,总爱揪我发髻,趁乱推搡我,我不搭理他,他就骂人。”

“我去与夫子说,夫子罚了他,他更生气。昨日下学后,他跑到我面前,说你与阿耶的闲话,很是不堪,我一时气不过,与他撕扯起来。”

宋迢迢说着,终究忍不住落下泪来,抽噎道:“他虽是个男孩,却打不过我,从前阿耶教我耍拳,我日日都练的……可是、可是明明是他作恶在先,山长却只罚我一个人,退了我的束脩,再也不要我去书院进课了……”

宋迢迢愈说,眼泪流的愈多,仿佛是要将这些日子的委屈与愤懑都哭尽了。

杜氏拥着她,一颗心窒疼得不成样子,待小姑娘哭累了,沉沉安睡过去,杜氏掩好软缎帘,轻手轻脚出了厢房。

门外韩嬷嬷与一名穿着短打的中年男子早已侯着。

她引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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