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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言:"悬腕悬肘力方全,用力如抱婴儿圆。”这样抄写所消耗的气力,足够累到她半死不活,甚至废了这只手。

如果说方才让她抄书还有可能是太子一时兴起,可是现在她几乎可以断定,她是得罪他了。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先时的疑惑,为什么明明有东厂探子来过的痕迹,皇帝却对她所露出的破绽只字不提,原来是因为……派探子来的人竟然是太子。

至于他在听罢她背书后的发作,月池暗自心惊,估计将她先前的抗拒与今日的优异联系到了一处,发觉她之前是在韬光养晦……到底是她今日表现得急切了些,可是她别无出路了,她只能以勤奋做掩饰,渐渐将锋芒展露出来,否则再拖下去,她不是被文臣活活打死,就是被皇室人为重病。她只能赌一把。

不过看来,太子并没有立时取她性命的意思,虽然是想折腾她,但是这样一来,更将一切掩饰过去,即便她日后才高八斗,人家也只会说她在东宫奋发图强,而不会怀疑她先前是在藏拙。

想到此,月池反而安定下来,她拱手谢恩,抬脚就告退。徒留朱厚照目瞪口呆,半晌方咬牙道:“好一身傲骨啊,连半个饶字都不肯说。好,好,好,孤倒要看看,到底是孤的威势重,还是他的骨头硬!把罗祥叫去看住他,若写不完,不允他出房门一步,水米也不要给他!”

刘瑾在一旁暗舒一口气,他在看到月池所抄之文后也觉这是个硬点子,谁知因为太硬了,连太子都容不下,这下倒省了他的功夫。只怕不用多久,这小子就要被丢到乱葬岗去了。

端本宫的静室内,罗祥的神色由最开始如看死人,到现在倒生了几分敬佩不忍。每次当他以为他要坚持不下去时,他又再次站了起来,继续开始写,至此鲜血已然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罗祥想到了好友谷大用之语,此人是王太监荐来的,又是如此宠辱不惊,刻苦好学,日后说不定能成个人物呢?既如此,倒不如结个善缘。想到此,他悄悄出去,刚拿了几色点心和一瓶金疮药,正准备往回走时,就听到正殿传来动静。

他问旁边的小太监:“是谁来了?”

小太监战战兢兢道:“回罗哥,是徐首辅与李次辅来了!”

罗祥一惊,竟然闹到了这个地步,连一直卧病在家的内阁首辅都坐不住了。徐溥与李东阳这次是有备而来,早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内阁开了一次会。

内阁位于午门东南角的会极门内一栋高广严丽的小楼之上,其中包括阁臣的值房、文书档案室等等。平日里,三位阁老要么各自在自己的值房里辛勤工作,要么偶尔到楼上的休息之所小憩,可今日早晨,他们竟然放下手中堆积如山的公务,齐齐聚到会客厅内。

紫砂莲鹤壶在风炉已沸了三沸,谢迁忙侧身取下茶壶,将煮好的茶汤倒入杯中,这煮得是凤凰水仙,香气浓郁,茶汤红艳。他取一杯递给徐溥。徐溥双眼中蒙上了一层浑浊的白膜,他想伸手去接,可朝的方向竟然是偏斜的。谢迁心下酸涩,他忙拉住徐溥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茶碗放进他的手里。

徐溥这才知,自己连方向都搞错了,他苦笑一声:“人老了,不中用了。”

一旁的梁储见状也是惊痛不已:“元辅的眼疾,竟已恶化到了如此地步吗?”

徐溥摆摆手:“老夫今年已然七十二岁,已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岂止是双目,脏腑之中亦早有疾患。比起负图,老夫才是应当致仕之人。”

礼部尚书刘健道:“您乃国之栋梁,中流砥柱,朝中哪里能离得了您呢?”

徐溥叹道:“可惜,残破之躯,恐难为国尽忠了。老夫已向圣上递了辞官折子,请乞骸骨返乡,想必答复就在近几日了。”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谢迁不由道:“您怎的突然做此决定?”

徐溥道:“哪里是突然,老夫早有归田之意,数月前就想请辞,只是那时圣上执意斩杀李大雄,负图因此致仕,六部尚书更替,朝政正值不稳之时,老夫自觉身为元辅,岂能在此时离开,故而勉力强撑罢了。现下却是再也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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