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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式月时曦透支自己生命的受益者之一，心脏像是一瞬间骤停，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着，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没有立场，没有任何的立场去指责式月时曦的所作所为。

空金灿灿的眼眸缭绕着一股宁静，他正在思索，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的同伴。

式月时曦温柔老好人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想让其他的同伴有负担愧疚之心的。

弗内乌斯魔神出现的时候，也对空的清醒感到了十分的诧异。

也就是说很可能式月时曦以为所有的同伴都已经陷入昏迷了，然后他才去联系弗内乌斯魔神，劝说弗内乌斯魔神出现，拯救他们这一群危在旦夕的同伴。

式月时曦是绝对不会想让自己同伴知道，他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力，拯救了所有人。

而他这个窥视者，是在式月时曦的计划和意料之外的，他的清晰目睹了所有事情的发生，是现场唯一一个知道所有情况的人。

是一场那个苍白的黑发少年悄无声息，奉献自己救赎的唯一窥视者。

如果，当时空没有在弗内乌斯魔崩塌时的那一刻，产生的力量冲击下保持清醒。

式月时曦的这一场悄无声息的，透支自己生命救赎同伴的事情将会没有人知晓，没有一个人会知道他式月时曦一个人在暗地里默默奉献出了这么多。

即使遇上了一模一样的状况，让空有机会去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拯救危在旦夕的同伴。

空也明白，自己绝对会没有任何犹豫的决定，但是这件事一旦把奉献者放到了自己的同伴上，受益者变成了自己，心情就变得沉甸甸的，鼻翼变得酸酸的。

过于复杂的心情，让空此时此刻的表情管理变得有些糟糕。

托马看着低垂着头的旅行者，看着空十分糟糕复杂的表情，又皱着眉头看，向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动静，还在昏迷的式月时曦。

他有些释然的抬起了头，走到了式月时曦的病床前，安静的观察着这个从小认识以来，总是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的幼驯染。

阳光照射在苍白病床上的黑发少年脸上，过于苍白的皮肤显得有些透明，微微透露出了肌肤像青紫色的血管。

另一边一直低垂着头的空，在内心复杂的纠结下，最后决定尊重式月时曦的想法，不把自己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其他人。

式月时曦的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的寂静，时间慢慢的流淌。

就在空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托马缓缓的开口了，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与释怀感。

“是式月吧。”

托马全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式月时曦的身上，没有抬头。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他并没有指明是在和谁说，但是空明白，托马是在问他。

问他，弗内乌斯魔神会在遗址崩塌，所有人危在旦夕的时候出现，拯救他们所有人的生命，是不是因为式月时曦。

或者根本没有在问他，因为托马是平静的陈述语气，他早已在内心有了自己的定论。

空缓慢的抬起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低垂着的头，金灿灿的瞳孔中，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微微点了点头，平静的吐出了那个托马心中早有的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