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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露出关元穴之后,停下。
右手食指轻轻抚上去。
以便确定穴位的位置。
这次,他的身体一动不动的,似冬天冻僵了的蛇,没有任何反应。
门外,进宫来见胥康的陈之鹤见到守在院子当中的曾泽安,问道:“殿下在里面吧?”
“太子妃正在给太子针灸,”曾泽安面露难色,“陈将军现在进去怕是不妥。”
“什么,太子妃在给太子针灸?”
陈子鹤急了,“荒唐。这种时候你该守在旁边才是,万一太子妃欲行不轨,太子岂不是会有危险?”
他到现在可没把柳烟钰当成太子一派,他依然觉得她是潜在的威胁。
意识到殿下可能会有危险,他不管不顾,伸出大掌,毫不客气地扒拉开挡道的曾泽安,一边喊着“殿下”一边不顾礼仪地推门而入。
针灸并非小事,他怕此时太子已经遇险。
曾泽安这心脏扑嗵扑嗵跳,他既害怕陈之鹤所言成真,又害怕陈之鹤此举冲撞了太子,心慌慌地跟上去。
万一有什么事情,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门板巨响。
两人几乎算是冲进了胥康的寝殿。
入目场景令两人目瞪口呆。
胥康用来遮身体的外袍是堆卷到一起,除遮住关键部位之外,其余拢在身侧,柳烟钰站过去之后,恰好挡住了外袍的部分。
从两人的角度看去,便是胥康赤身裸体躺在榻上,而柳烟钰站在他腰侧,身子微弯探头向里。
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副画面。
曾泽安尖细的嗓子扬起,发出一声“哎哟”。
这等场面“触目惊心”,他消受不起。
陈之鹤旋即脸色涨红。
胥康是主他是仆,哪有仆从盯着主子的私密之事看个不停的?
他还未及转身,侧眸望过来的胥康也看清了两人,以及两人脸上惊诧奇异的表情,自是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眸色泛冷,声音低沉地吐出一个字:“滚!”
两人麻溜地滚了。
退到足够远之后,曾泽安不禁埋怨陈之鹤,“陈将军,都说了不方便,您非得进,这下好,打扰到殿下了。”
他有些懊恼,止不定治到关键的地方,他们这一撞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殿下的病情。
不由狠狠剜了陈之鹤一眼。
陈之鹤尴尬得不行,脑子里不断出现刚才“触目惊心”的画面,嘴里喃喃道:“唐突了,确实唐突了。”
柳烟钰仿佛不怎么受影响,她眼神一直盯着胥康脐中下三寸关元穴的位置,当他低吼“滚”字时,那里微微起伏,她蹙眉,指腹轻揉那处,“不许动。”
针灸时是不可以乱动的。
施针的是她,平躺的是他,可他不是肌肉紧绷就是情绪起伏。
她边揉边告诫他:“针灸时勿动,这是治病,不可随意玩闹。”
她还嫌他玩闹?
胥康双眸暗了暗,身子恢复僵蛇一般的状态。
细针稳稳下去。
柳烟钰满意地直起身子,“针位准确有助于病情,”她俯视他的身体,“稍等片刻便好。”
胥康一声不吭。
柳烟钰并未离开,视线在几根银针之间流转。
偶尔瞥眼下针的位置,看是否有异常。
头一次下针,她谨慎认真,打算一直盯到底。
一柱香的功夫,很快的。
正值秋天,夜晚的空气微凉。
她眼神在他身上来来回回,“殿下冷吗?”
除了下针的地方,其他可以用衣物遮盖。
胥康阖目躺着,语气平静地回答:“不。”
她欲帮他遮盖的手堪堪停住。
不冷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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