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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手去的,我看也就能抓两只兔子罢了。”
“这无需担心,以伯盛的身手,他若带弓进山,满山的动物就别想有活路了。”黄公提起桑楚,满是自得。
怀瑾摇头失笑,黄公上了年纪,比年轻人还爱吹嘘。
张良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忽然道:“在恒山时,曾听您提起过一位善猎的好友,莫非就是侯先生?”
黄公与有荣焉:“正是,当年我们同去塞外的草原,有我两个壮的狼王,被伯盛一掌给打碎了头骨。当时那些匈奴人,个个惊得下巴都掉了。”
怀瑾睁大眼,她还从来没听过桑楚从前的故事呢,他竟还打过狼王?怀瑾想起他手劲奇大,隔着数十米扔出的铁钉能钉穿手掌,顿时心有戚戚:“我不怎么见他出手,不过偶尔见到的那两次,确实骇人。”
说着她又来了兴趣:“他的一身功夫,是谁教他的?”
张良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襟,慢慢道:“你们不是夫妻?你竟连他的过往也不知吗?”
怀瑾瞟了他一眼,并不作答。
黄公笑了笑,给小火炉里加了一块碳,然后说:“伯盛之事,你自己去问他,我不好言道。”
黄公的嘴很严,怀瑾已经习惯了,她回过身继续做胭脂。
那边张良忽然问:“您去过几次塞外?”
黄公专注着小茶炉,想也不想的回答:“就那一次,在匈奴待了好几年呢!”
“可我记得您说过,您是在六十年前去的匈奴,那时候侯先生尚未出生吧。”张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然后把手边的扇子递过去:“用这个扇,快一些。”
黄公头上有汗珠,不知是不是被茶炉中的碳火熏的,半晌他拍着后脑勺笑道:“记错人了!我上了年纪,记性也不大好。”
张良眼神幽深,白皙秀丽的脸上渐渐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堂屋里一时间安安静静的,只有炉子上的茶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黄公似乎突然陷入了沉思,拿着扇子满脸呆滞。
张良则在一旁浅浅的微笑,打量着檐下做雕刻的宋天昊。
怀瑾和英月交头接耳的小声说着话,女孩子的清脆窃笑让人耳目一清。
张良的视线挪过去,看见她修长的脖颈,几丝碎发落在脸颊上,像是地里清新的雏菊。
她不知在和旁边的小姑娘说什么,那个女孩子突然羞红了脸,而怀瑾则坏笑起来,满脸的狡黠。张良有些恍惚,仿佛又看到了稷下学宫的那个小姑娘。
心绪疯狂的翻涌,被掩藏在平静的表皮下,张良的目色冷寂,软绵绵的日光又把他拉回现实。昨夜他在隔壁的木屋站了许久,看到的景象,叫人冷了心肠。
他觉得有些心灰意冷,连着两次,她说放弃就放弃了。
难道在她眼里,感情就是这么容易舍弃的东西吗?往日里的那些海誓山盟,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撇开,弃如敝履。
相知相许那么多年,张良有时候会揣摩她的心思,可揣摩到最后张良便有些不明白,她明明对旁人百般宽容,为何一遇到自己的事,就百般决绝?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
一道凌厉的气息迸射,黄公陡然回了神,然而这股气息又瞬间消失。
面前的张良神色淡然的看着茶炉,轻声道:“水已煮沸。”
黄公连忙把茶叶拿出来,用抹布拿着壶柄将水倒出来,霎时间茶香四溢。
黄公先喝了一口,然后咂咂嘴:“和泉水煮出来的茶,也没什么不一样嘛,子房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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