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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墙上的时钟。秒针在不停地转动,滴答滴答,仿佛生命的倒计时。
看到有?人来了,他缓缓转头,苍老的眼眸蓄满了泪,作势要起身?。
严慎长腿一跨,走到他身?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安抚着拍了拍:“不用起来,您坐。”
“警官,我?们囡囡在哪啊,我?能见见她?吗?”
老人家声音哽咽,说着难懂的芦海方言。
严慎顺势蹲下,忽略当下解释他不是警察这件小?事,握住老人家的手,耐心地用方言回?答他。不知道是不是芦海方言本身?的柔软,他说芦海话的时候,声音更加低沉轻柔,似低喃,宛如哄睡的催眠曲。
时见微听不懂他们的对话,靠在桌边盯着他的侧脸。
魏语晴递给她?一杯水,压低声音:“不和尸体?聊天了?”
“没话聊了。”时见微叹气,“她?尽力了,我?也尽力了。”
尸体?尽力告诉她?真相,她?也努力去解答密码,但没有?更多的信息。
看着淳朴的老人家,魏语晴心里不是滋味:“我?们昨天下午联系她?的家人,家里就剩下这么一个外公,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老人家从芦海过来,肯定没少折腾。”
节俭贫苦一辈子,很少出远门,大城市的灯红酒绿让他迷茫无措,机场高铁的现代化?设施他不懂,坐绿皮火车也要二十个小?时。
他什么也没有?带,只身?一人来到这座陌生的、仅仅在外孙女?口中听过的城市。
这两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尸体?身?上,寻找物证,等?待检验结果,时见微对胡雨珊的故事并?不知情。在一旁听魏语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才知道胡雨珊的身?世。
从小?没有?爸爸,或者说不知道爸爸是谁。年幼因为一场意外丧母,和外公相依为命。
所以,外公是胡雨珊唯一的亲人,而胡雨珊,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老人家想见胡雨珊。”
严慎安抚地拍拍老人家的手背,起身?看向时见微,转达了对方执着的念想,又放缓声音询问,“可以吗?”
时见微回?过神,看了看严慎,又看了看老爷爷。放下纸杯,她?朝外面走:“等?我?几分钟。”
走出接待室,她?边朝解剖中心走,边给曹叮当打电话,简答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准备一下,让胡雨珊的外公见见她?。”
-
解剖中心停尸房里,曹叮当打开胡雨珊的太平柜,安静地退到一边。
冰柜里的人盖着白布,周身?散发的寒气刺骨。老爷子颤颤巍巍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掀开白布一角,紧闭双眼倒抽一口气,手垂下去。嘴里念着听不清的芦海方言,似在唤她?的乳名,绵长的语调混着哽咽。
胡雨珊安详地闭着双眼,再也没有?往日的鲜活。
“囡囡,疼不疼呀。”
老爷子紧紧握着胡雨珊的手,像是牢牢抓住最后的灯火,佝偻着低喃家乡话。
“外公种的橙子树长得很好咧,结的果好大的,外公给你带了一个。”说着,他慢吞吞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饱满圆润的橙子,色泽鲜亮,一看就是在养育的很好的树上结出来的,味道也一定甜。
“还有?你最爱吃的樱桃,等?你放寒假回?来就能吃了。”
“你好好的,啊。”
曹叮当默默转身?,面朝着一排冰柜罚站,后槽牙要咬碎了,也忍不了奔腾的情绪,哭得稀里哗啦。没哭出声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时见微看不得这些,在曹叮当打开冰柜的时候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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