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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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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双手举过头顶,热情地冲我摇个不停。

我想跳下车重重给他一巴掌,车却没如愿停下,因为我的脚先一步踩死了油门。

车迎头撞了上去。

我害怕崔焰。

从喜欢就开始害怕。

他似乎有股魔力,他在我的很深处找到了一扇门,从里面放出了另一个我不认得的我。那个我就像被法器镇压了千百年,终有一日挣脱出来的妖怪。

他让我……不理智,失去了方向。

我习惯了在考量后行动。

第一次开怀大笑是和他。我们干了件什么坏事,具体记不得了,我滚进他怀里咯咯细细地笑。我自己都吃了一惊。

从他在课堂上伏我耳边对我发出邀请,我说下第一个好开始,我就对自己放开了手。

我的焦灼,父亲都看在眼里。他有天问我:“你想做那匹野马,还是爸爸眼前的这个你?”

我选了后者,他于是把我关进了监狱。

崔焰被车吞了下去,我刹住轮胎,没下车看,静坐不动。车里一片阒寂,仪表盘在虚空中发出哒哒声响。

嘀。哒。嘀。哒……

忽然车啪地一震,一双手从车底拍上车头,他冒了出来,满头血淋淋的,大张着嘴,他在笑。

张狂的,胜利的,打不死的笑。

然而只是一晃神的功夫,车前的狂徒又不见了。像场梦。

我以为是幻觉,是梦,等车开到灯火煌煌的大路上,却看见车头赫然印着两个血掌。

车在原来的区域里兜圈子,一圈接着一圈,兜到第十圈,我打电话过去。电话打出前,我先按了玻璃水。

前七个电话对方都没接,打到第八通才接起。

“嗨,我的Beta。”他伤得很重,气息虚浮,还不忘调戏我。

“哟,还在喘气呢。”

“我怎么能死呢。”他隐忍地抽着气,附加痛苦的呻吟。“我死了,你就守寡了。”

我干笑了声。“你在哪儿?”

“怎么,你想再撞我一下,还是寻夫?”

我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报告单。“我是想通知你,我要去打胎了。跟你顽强又捣乱的孩子说再见吧。”说完,我把手机贴住肚子,让他们做告别。

“什么?喂!周襄!虎毒不食子!那是你的骨肉!你这个恶毒又冷血的……臭Beta!”

我捞起电话和他对叫:“那只是一块肉!是外侵物种!”

“你放屁!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们的……喂!你去哪家医院?……”

“管好你自己。”我揿掉电话。

检查出怀孕的同一天,我就要打孩子。那家医院开立在父亲名下,我的任何不科学需求都能被满足,也必须被满足。

去医院做这种检查和这种手术,我却打扮得西装革履,还佩戴了御寒的鹿皮手套。我用冠冕堂皇掩饰羞耻的心。

羞耻不在于怀上了谁的种,而在于我的身体、脚下的轨迹脱离了我的控制。

奇耻大辱。

脱下昂贵的定制服饰,包括那条严丝合缝的长裤,下半身分开高高架起,光秃秃地暴露在手术灯下,羞耻的念头还是如野兽猛扑上来。

终被麻醉驱散。

苏醒时,已转到了单人病房,身上合着雪白的被子。身体没有丝毫异样的感觉,只有一觉醒来后的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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