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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哥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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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诉霜并不知这些,她回到结心园后,一心等宋观穹回来,将怀里的信揉了又揉。

“师父!”墙头冒出一个脑袋。

来的是她另一个徒弟。

项箐葵拘在,躲过了无为寺一劫,她反倒有些遗憾,“要是在那儿,我就能和师父并肩作战了。”

“若是你在那儿,为师怕是还得分神护着你呢。”夏诉霜摸着小徒弟的脑袋。

“哼!别惹我,我已经在生气了!”

师兄就能镇压叛乱,她去就是拖后腿吗?

“别气别气,还是多亏了你给我们递消息呢,小葵花太可靠了!”

虽然阴差阳错,让她得知了阿霁的心思……

“真的?这场叛乱要是没我传消息,就出大事了吧?”

夏诉霜不吝赞赏:“是,不然我也不去无为寺,那些女眷就都得死,多亏了你!”

“那好吧。”小葵花勉强再原谅一次,挤上她的躺椅,“师父让一让,躺椅分我半边。”

“你有本事就自己挤吧。”

夏诉霜没,她白日出力太过,拉伤了肌骨,又吃了强提气力的药,现在连抬手都费劲,根本挪不动。

项箐葵憋着气,硬是要跟她两个人挤一个小小的躺椅,让师父看不起人!

竹躺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诶诶——师父,别我挤下去了!”

“为师尝挤你,难不是你这日功课惫懒,在侯府吃得太好了?”

“没有,没有!”

项箐葵慌了,摸摸自己腰,“哪里的有胖!一点都没有!”

着“没有”,她还是蹦了起来,取剑将剑法又好好走了遍。

夏诉霜卧着,笑吟吟看她走招,不时指点句。

而后,她笑容慢慢淡了下来。

和小葵花打闹时,她总是忍不住到大徒弟。

要是跟阿霁也能像同小葵花一相处,大仍旧笑笑的,像亲人一……就好了。

静寂的院门迈来一个人,师徒二人看去,是近水。

“陛下让世子日领女师父宫。”他道。

夏诉霜怔了一下,点头。

小葵花问:“师兄怎么没来?”

“世子刚领了寒鸦司大阁领之职,事务缠身,暂时走不开。”近水着话,还偷看了夏诉霜一眼。

结心园,宋观穹和大夫问起了师父的伤势,知道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隔着木门和竹影看向院内,一派温馨和乐的景象。

他只是看着,迈不动脚下的步子。

等近水出来了,宋观穹才收回视线,骑上马。

夏诉霜似有所觉,转头去看,院门只有灯笼并着竹子,马蹄声隐隐约约。

又一个人影从门走来,她撑着手臂坐起身去看。

不是阿霁,是一个军士,穿着平民的衣裳。

军士拱手道:“在下是周将军的人,他不好出

现,让在下来带句话,日不要宫,离开建京,剩下的事周将军办好。”

“他为让我走?”

“陛下怀疑您是杀徐太师的凶手,您日不能宫,得立刻走。”

夏诉霜了,道:“我不走的,劳烦您知他,让他安心。”

阿霁让她宫,就是知道她不有事。

“可是……”

“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第二日一大早,夏诉霜起身,缓慢地洗漱过,院门就轻轻推开了。

覆了水的眼睛一片模糊,擦干了,就见宋观穹慢慢在视野清晰起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穿着一身醒目的玄色内袍,罩铁灰色绣文罩甲,穿在身上修长而不见盔甲的臃肿,愈发显出他出挑的身形,蹀躞圈出窄腰,踩着六皮乌合长靴,长腿走动时气势凌人。

穿上寒鸦司的官服,宋观穹不复身为世子的清雅温和,多了冷肃杀伐之气。

夏诉霜以为自己没睡醒,宋观穹站在她面前了,她还不话。

夏诉霜忽然在,阿霁似乎真的……长成一个很有见的成年男子了。

他意那么大,自己真劝得动他吗?

见到师父,宋观穹的冷意便扫去,凝视着她水洗过的、懵懂的脸,忍不住屈起指背轻蹭。

“师父……”

这一声喊得她肩膀一缩,回过神,皱眉拂开他的手。

宋观穹低着眉,温声道:“陛下让我来陪着师父宫。”

浑然没有昨日给她擦身时的嚣张气焰。

夏诉霜一到那个就生气,脸也臊得厉害,她将帕子扔水盆里,溅起一点水滴,转身了屋。

若不是待儿要宫,她现在就要拿他问罪。

宋观穹朝身后道:“去吧。”

宫自不能失了礼数,身后的女使鱼贯而入,替夏诉霜梳妆换衣,宋观穹就在堂等候,又看到那盏琉璃灯,面色微冷。

出了结心园,夏诉霜又顶起了那让人脑袋疼的发髻,郁气更重。

偏偏宋观穹还在身旁问:“师父可知道觐见的礼数?”

夏诉霜瞥了他一眼。

“无妨,徒儿在路上慢慢教师父的。”他让人打起车帘。

夏诉霜看了看马车前室的高度,道:“手。”

宋观穹眉头微扬,有些诧异,但还是伸出了手,师父将手搭上来,扶着他才登上了马车。

随后宋观穹也坐了来,夏诉霜往旁边让了让,

马车行,夏诉霜问:“到了皇帝面前,他问我什么?”

“他怀疑是师父杀了徐玟。”

果然……夏诉霜道:“昨日我在无为寺,所有人都能作证,又往处去杀徐玟?”

“后来师父离开了,陛下只怕查师父的去向。”

当时,宋观穹刚好带她走了。

夏诉霜道:“你仍旧不必担心,我昨日是精疲力竭,才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扛走的,那药又有贻害,今日四肢还使不

上劲儿,太医一查便知,我根本无力杀徐玟。”

使不上劲儿啊,怪不得要扶着他登车。

宋观穹还以为……

他道:“既然师父已有应对,怪徒儿关心则乱。”

马车里才安静了一儿,他又凑过来:“师父刻当真手无缚鸡之力?”

夏诉霜默默看他,不话,这个人又在打什么坏意。

“待儿在紫宸殿见了陛下,是要三叩九拜,师父可知怎么拜?”

“不就这——”她抬起的双手。

“不是……”

宋观穹自然地从背后环住她,将师父两只平举的手抬高,“一开始,要举到这么高才行。”

夏诉霜腹诽,一个包庇奸佞的狗皇帝,臭规矩真多,又恼他动作没有分寸,

“你从前面端我的手就是。”

宋观穹道:“别急,徒儿还有其他的规矩要教……”

这时马车有人在轻敲车壁,夏诉霜以为是近山或近水,宋观穹直接掀开了车帘。

夏诉霜看见窗来人,身子僵住。

周凤西知道夏诉霜不愿意走,今日一早就等在了宫的必经之路上。

看到了马车从结心园出来,他拦了上去。

周凤西从掀开的帘子里看到盛装的夏诉霜,当然也看到了她身侧的宋观穹。

他环抱着她,一手掀帘,一手握着她的手。

夏诉霜察觉到他视线的落点,赶紧让宋观穹的手打开,“你莫误。”

她靠近窗户,将宋观穹遮住:“可是还有事?”

周凤西道:“陛下怀疑你了,可有应对?”

“放心,我不有事的。”夏诉霜将自己的方才的话又了一遍。

周凤西昨日未见她出事,听闻她竟受伤了,忙上前问她可安好,夏诉霜摇头自己没事。

他才道:“等你从宫里出来,我就回边关去,你也随我走,可好?”

“回边关,你让师父跟你一块儿做逃犯?”宋观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必管他,凤西哥哥,承诺你的事,我绝不更改。”她不只是让周凤西安心,也是让徒弟歇了心思。

“你徒弟诡计太多,简遥,该狠心的时候,不要再心软。”

“我知道。”

宋观穹不耐烦再听,将夏诉霜往后一勾,她倒在自己身上。

“周将军放心吧,有我在,师父就不出事,别整日着违抗圣旨,撺掇我师父跟你涉险,寒鸦司盯着,谁也跑不出京城。”

完将帘子一拉。

完了他还嘟囔:“诡计多端……他怎么能这么师父的弟子。”

夏诉霜气结,掰下他的手,“你怎么不是!”

他低头玩着一枚玉佩,淡淡道:“师父从前夸徒儿下第一好,不能一朝厌恶我的钟情,就将别的事也一概否了吧。”

一句“钟情”,还夏诉霜心跳漏了一拍。

他现在话越来越没忌讳了。

宋观穹不待她斥责,继续道:“周将军昨日用功劳换皇帝退亲,可金口玉言的事怎么收得回呢,师父,他要么娶曹女,要么做逃犯,无路可走。”

凤西哥哥没能退亲?

夏诉霜绝不在徒弟面前示弱,竖起眉毛道:“那又如,我已经应了他,只要他敢抗旨,我就随他离开京城。”

玩玉佩的手一停,宋观穹看她:“师父不是,不与我做师徒了吗?”

“若是你再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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