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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对我解释。”
沈逍目光幽冷,“你其实如何,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有什么想辩解的,留着给贵妃和齐王说吧。”
语毕,长身玉立地越过洛溦,施然前去。
洛溦伫立原地,望向那人离去的背影,想起前夜在他面前信誓旦旦表过的忠心,想起两人间仿佛和缓了几分的关系……一时,滋味苦涩难辨。
扶荧跟了过来,看了眼洛溦袖上的血痕,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迟疑问道:“要换衣服吗?”
洛溦摇了摇头。
前夜伤口已经用过极好的药,只因适才用力挣扎才崩裂了些,应该问题不大。身上这套衣裙的袖子宽大且纹饰华丽,稍稍遮掩一下,也理应不会让人瞧出破绽。
她接过药瓶,对扶荧笑了下,“谢谢。”
扶荧见洛溦眉眼轻弯,莫名又想起那晚她拔刀割腕,也是这般神态。
割开了皮肉,还用力蜷了蜷手指让血汩汩流出,眉头都没皱一下。
应该是真的很在乎太史令,才会不惜对自己下手那么狠吧?
可惜如今为了向太史令逼婚,竟然投靠了张贵妃,可算是把太史令给得罪死了!
洛溦迅速涂了些伤药,将药瓶还给扶荧,见他神情呆怔,提醒道:
“刚才齐王护卫说圣上就要到了,你不需要赶紧跟去朝元殿吗?”
“不去。”
扶荧满不在乎,收起药瓶,“太史令讨厌人多的地方。现在雨停了,他要去司天楼查星图。”
大乾的司天监隶属玄天宫,负责观察天象、颁布历法,在皇城好几个不同方位都设有司天楼,逢节气时由属官主持描绘星图。
洛溦“噢”了声,循着扶荧扬下巴的方向望去,见不远处一座宫楼高耸、灯影悬天。
“好高啊。”
她叹道。
扶荧附和点头,“对啊。”
刚才明明都已经登楼过半,太史令却突然下令折返,现在可好,又得回去再重爬一次!
第18章
洛溦独自返回朝元殿,从侧门入了内,见圣上与太后尚未到场,其余赴宴宾客皆已齐至,在烛光溢彩中各据席位。
内侍官引领洛溦回到她原先的座位。
女眷席前垂有纱帘,归位时倒不曾太引人注意。
坐定之后,洛溦转头,发觉自己左侧不知何时又添了一张席案,端坐着一位华服少女。
按礼制,皇室夜宴的正殿中,只有宗亲皇亲方可入坐。
但先帝膝下单薄,今上又只得了一个女儿,以至于皇族里的年轻女孩寥寥无几。所以那些与皇室沾亲带故、又出身高贵的少女们,通常会被邀请入席,坐到皇亲身后的垂帘外,其间多多少少,亦掺杂着长辈们想要拉红线的企图。
譬如洛溦的右侧,就坐着贵妃的侄女张妙英。她的斜前方,则是正举盏饮酒、仿佛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的齐王萧元胤。
妙英看到洛溦归座,对她颌首微笑了下,又微微扬头,越过洛溦,朝她左侧的那个华服少女招呼了一声:
“王姑娘。”
王琬音坐姿端庄,闻声略侧过头,淡淡看了妙英和洛溦一眼,垂了垂眼帘,便当是打过了招呼。
她出身门阀王氏,九朝名门,自与张家那样从本朝起才发际的士族又有不同,举止间透着一种自幼养成的矜持傲气,又因是太后亲弟的孙女,算起来,跟在座的皇子都是表亲。
少顷,圣上与太后的銮驾抵至正殿。
主位落座,夜宴开启。
宫娥内侍奉杯执盏,鱼贯而入,又有丝竹乐起,教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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