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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木槿花开的很好。”

两人一头雾水,不过见温槿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温槿三十岁生日那天,吴隅和鹿倾为他准备了一个很大的蛋糕,温槿很开心,亲自给孩子们分了。孩子们大约很少吃到这样的食物,吃的满脸奶油,还是鹿倾一个一个给擦干净了才敢放回家。

那天江信也不远万里来找他了。他看到温槿后不出意外的先是装模作样一通吼,然后一个大男人哭的跟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似的,抹着眼泪说:“我他妈差点以为你消失了!”

温槿心虚的干笑:“哪敢……”

“你什么不敢!?要不是我四处打听,我还真不知道你居然躲到了这里!不就是一个许溪舟嘛!你至于吗!?”江信说起话来不管不顾的,脾气还是那么暴躁。

说完才发现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连忙抹了把眼泪,放缓了声音:“上次那些话,你,你别放在心上。”

温槿搂了搂他,笑道:“我什么时候因为这些怪过你?再说了,你说的都对。我和他……也算是完了。”

眸色黯然也不过一瞬。

因为那个人,他的眼眸逐渐明亮澄澈,又因为那个人,到如今黯淡无光。

江信张了张唇,不知想到了什么,禁不住傻子似的问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温槿垂着眼没说话,他的唇角是上扬的,神色与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镇定的让江信心慌。

他便没再多说了。

江信在这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逛了又逛看了又看也没看出朵花儿来。而且他们两个也都是小乡镇里出来的,这样的环境其实见的多了,并不觉得如何不能接受。

毕竟哪怕去过再大的城市,回到故里乡镇时,梦还是那个梦。

江信工作忙,这回是特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过来给温槿过的生日,顺便视察视察温槿的生活,看完就得回去了。

温槿亲自将他送到了重海市机场。

这期间两人都是一言不发。江信却在将临走时,突然转过身对温槿说:“阿槿,我觉得你和许溪舟没完。”

温槿一愣,看着他,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应答。

有些话憋在江信心头已经很久,却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对他说,现在将离开了,说一说也没什么吧。

江信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拍了拍温槿的肩,语重心长道:“我承认,当初你和许溪舟在一起时我确实……非常不赞同,总觉得你们俩肯定走不到最后……虽然七年后你们还是离婚了。但是阿槿,我这个人纵然心思粗,也能看出来你和许溪舟对彼此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他很爱你,你也是,哪怕你躲到了这里,口口声声说要忘了他。可是我能看出来,你来这里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爱他……”

温槿无言。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阿槿,你总是这么犹犹豫豫患得患失真的很不好。两个人在一起,重要的不就是尊重和理解还有爱嘛。但是所谓的理解与尊重也是建立在倾诉与交流的过程中的。你什么都不说,他怎么知道他做错了什么?”江信一针见血的说,“你和我们也这样,连温阿姨也老和我这么抱怨说你心里憋着的事儿,就是谁也不肯说,你不说你让我们怎么去明白你理解你?”

“你要是不爱许溪舟了那我多少还能理解,问题是你爱他反倒没有减少还他妈越爱越深了!你还真敢就这么把婚离了!”江信语气变得不客气了起来,“七年都过来了,剩下几十年你真的还甘心把他拱手让给别人吗?”

甘心吗?不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他能怎么办?

江信说完,紧紧抱了抱他,哑声说:“你的事情我不会和他泄露一星半点,我等你想明白了,自己回来。”

直到看着江信的飞机逐渐远去成为天空中遥遥一点,温槿也始终没有从他的话里走出来。

他和许溪舟,真的还能有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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