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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起的时候,”慕稚慢慢卸了力,手指擦着廖松琴脖颈下滑,垂到床沿,“我觉得你看起来很不一样,我没在你脸上看到过那种表情,你也没在其他任何人面前露出过。”

“你看起来很放松。”

无数个自以为不在乎的夜晚,慕稚辗转许久,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过长地把视线投注到南语身上,不仅仅是嫉妒心作祟——

某些时刻,南语脸上那种近似于漠然的慵懒与廖松琴如出一辙,又或许说,他们有着相同的认知与地位。

而慕稚,他只是一个尚未独立的学生。

“我不太清楚那是什么样的表情。”

廖松琴的手很热,他包住慕稚捏得紧紧的拳头,一点点捂热,摊开,偏头贴上他掌心。

“我只知道,在你面前我最不像自己。”

“永远都在嫉妒,在犯错,惹你伤心,”廖松琴苦笑一声,“阿稚,你为什么这么心软呢?”

踩着慕稚脚印游览夕稷岛的这几日,廖松琴很好地做着一个潜伏者,绝不和慕稚在同一区域出行。

只有昨日,廖松琴处理完紧急工作出酒店时,正碰上在大堂看手机的慕稚。

他立刻躲到盆景后,错落的叶片间,他看到慕稚笑起来,眼尾的小痣跟着扬起,不知道屏幕那头是哪个能够逗笑慕稚的幸运家伙。

当晚,廖松琴回酒店就又烧了起来,病火焚尽了慕稚三年间对他爱意流露的时刻,相处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冷焰火的硝烟味逐渐浓重,慕稚对着他人笑弯了眉眼,画面定格。

如果永远留在那瞬间会怎样?

慕稚会希望得到他的祝福吗?

廖松琴头痛欲裂地醒来,耳鸣目眩,好在温度下去了。他像往常那样点开定位,发现慕稚在警局。

二十分钟的车程里他又闻到硝烟味,原来单恋从来都和酸涩无关,它是一场无人知晓的自我焚烧,辛辣,刺鼻,痛感强烈。廖松琴明白放手和祝福都是骗别人的,如果对象是慕稚,被憎恶也好,他必须留在自己身边。

心怀诡谲地推开警局大门,等待慕稚的冷眼,或无视。可慕稚说见到他很开心。

慕稚的气息、触碰都是有温度的,近在咫尺。

廖松琴将脸贴在慕稚掌心,很轻地蹭了蹭。

他抬起头,黑沉的眸子情绪莫测,“心软的人……很容易被欺负。”

慕稚手臂一颤,下意识想收回来。

廖松琴无事发生一般重新捧起他的手,一下下蹭着。

不能露怯。

慕稚警告自己稳住,过去廖松琴仗着自己喜欢他,气焰嚣张,坏事做尽,好不容易有机会报复回去了,不能就这么被廖松琴掌控局面。

“没人能欺负我。”慕稚骤然俯身,另一只手按上廖松琴肩膀,用力一推。

他将话题重新引回南语的事情上,“有一起跳过舞吗?”

廖松琴向后倾倒,手撑在身侧。大概是疾病初愈,他偏头微喘着,两膝分开。

慕稚顺势跪到他膝间。

“有跳过。”廖松琴好像累了,闭了会儿眼,又缓慢睁开,“她和我同一时期开始创业,参加活动时是我舞伴。”

慕稚心中那口气不顺起来,“是吗?你没有坦白这些。”

廖松琴眼皮微掀,“那我还有奖励吗?”

“看你第二个问题的表现。”

“好的,我会好好回答,争取抱得久一点。”廖松琴视线紧跟着慕稚的手指移动,他看到那只手抬起来,伸向自己脖颈,在衣领处停下。

“坐直了。”慕稚把他拉起来,“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

“为什么推开我?”

这个问题一出,室内连呼吸声都静了。

廖松琴只推开过慕稚一次,而那段记忆此前一直是两人间的禁忌,廖松琴把人惹哭时慕稚都没提起过。

他知道自己必须好好回答。

可慕稚就在他面前。原先后仰时能隔绝的温度和肢体现在都相接着,慕稚腰挺得很直,膝盖蹭在自己腿根,细白的手指攥着衣领,有轻微的拉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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