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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宴之峋心里警铃大作。

他还记得言笑说过,偏远乡镇这种地方,你越适应,就越逃不出。

看来他得在彻底接受这里的一切前,找到重回申城的办法。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安静地吃完了整顿饭。

这也是宴之峋来到桐楼后,味蕾体验感最好的一顿,不可否认,和宴临樾单独用餐,远比一家人坐在同一张饭桌上要舒适得多,至少不用三两口下去胃就开始绞痛到难以忍受。

饭后宴临樾提出要送宴之峋回风南巷,被宴之峋拒绝:“你这辆车太惹眼,我怕被人当成动物园的猴子看。”

宴临樾没说话,但宴之峋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没我这辆车,你也早就被当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这层意思。

气氛又僵了下来,宴之峋拉开车门,准备走。

大概走出十几米,身后的车慢悠悠地跟了上来,宴临樾的肩膀始终同他保持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上车。”

宴之峋斜眼睨他,“这么想送我回去,打得什么主意?”

宴临樾目光迎了上去,一脸坦荡:“去拜访一下你入住的房子主人。”

宴之峋脚步停住了,大脑跟着有几秒停止了思考,“要只因为这个,你现在就可以回申城了。”

他语调拖得又长又慢,“房东没在桐楼,至于去的哪,我也不知道。”

一片寂静中,宴临樾收回视线,“当初跟房东在电话里沟通的时候,她跟我提到过她有个外孙,你见过没有?”

岂止见到,还被那小磨人精缠了几天。

这话宴之峋没说出口,他只是轻轻点了下头,随即从鼻腔溢出一声嗯。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开口询问宴临樾为什么突然提到言出时,车已经在对方的指令下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对暗红的尾灯。

凛冽的风刮来,落叶被带着跑,发出簌簌的响声。

宴之峋遍体生寒,不受控制地缠紧了围巾。

在桐楼待了快十天,他还是没法适应这里的夜晚,又潮又冷,风也大,扑到光裸的皮肤上,像冰碴儿渗进五脏六腑。

回到卧室,暖气逐渐驱散了肌肤的寒凉,酒精开始上头,澡都顾不上洗,就着毛衣躺到羊毛地毯上,眼皮瞬间沉重到像压着一整床的棉絮。

半小时后,他从睡梦中醒来,是被人压醒的。

看着坐在他肚子上的言出,他脑袋又开始钝痛,“下去。”

言出睁着大眼睛,摇头晃脑一阵,跟青蛙一样,伏到他胸前,“狗蛋毛茸茸、暖呼呼的,像哭哭的趴趴狗。”

“……”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宴之峋懒得扯开他,也懒得去问趴趴狗又是什么品种的狗,面无表情道:“你妈呢?又把你丢下了。”

“哭哭今天开始工作啦……”说完,小家伙开始控诉,“狗蛋你回来得好晚哟,出出都等你好久好久了。”

宴之峋双手从他腋下穿过,随后将他一把拎起,放到一边,“你妈有工作,我也有。”

言出选择性地不听,自说自话道:“狗蛋,出出想洗澡澡。”

宴之峋听笑了,“我猜你洗完澡澡后,还想跟我一起睡觉觉。”

言出狂点头,“不行吗?”

干巴巴地对视了两分钟,宴之峋败下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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