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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笑语问檀郎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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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昭懿心神分出。

一边去瞧三房。

一边观察周围变化。

虽然知道的消息不大多,但从三房和淮二嫂子说的话,也能推测出八分。

三房为了长些脸面,对吴子道许以重金,请对方为自己扩建的宅子挑个开府的良辰吉日。

吴子道修习丹法,想再度名震京畿,顺水推舟接了下来。

三房想狐假虎威,不料养虎为患。

一听家里不安生,宁氏几个好友,都是心中一激灵,就算各个身披大氅和斗篷,还是在雪天察觉到丝料峭的寒意。

谁不怕鬼?

一时间,无数个小时流传在街头巷尾的深宅古井话本子,全涌了出来。

尤其是一些年岁小的姑娘们,不自觉地靠在一起,试图从对方身上汲取温暖,驱散心里的冷。

“京里去年就闹鬼,新邺门那片,每晚都有哭嚷声,你说是不是有人最近过去,沾了晦气。”

“说不准是西南街呢,前些日子走了水,死了许多人,现在还乱糟糟地埋着。”

“……你们说,会不会又是怨鬼附身——”

“啊!?不能吧。”

“什么不能,那鬼怨气极重,总是害人,也就吴道长镇得住。”

“……”

没说几句,就有管事嬷嬷瞧出问题,圆脸一板,一个眼神瞧来,连个话都没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堆就噤声了。

姑娘们:“……”

嬷嬷比鬼可怕多了。

这是真扣她们的月例银子。

各处的声不少,错过这个,还有那个,加上各家主母也讲,能拼凑出不少内里消息。

乔昭懿听了一会儿,就知道了不少阴私事。

比如岑三爷曾在院里养了个体弱不能自理的美貌小妾,又某户人家吃了蛇锅后就浑身长满蛇蜕,还有流传在某个宅子里的古井女尸……

乔昭懿也想到几个以前看过的,抖了抖身子,分开心神。

可不能再想。

不然上辈子阴影成这辈子的了。

院子里闹哄哄的。

宁氏收拾出几间厢房,供贵客们歇息。

乔昭懿和姜归宁便去,一同进来的还有大房家的郑氏和大房夫人,不久,五房家的淮一嫂子也进来。

热茶、热汤随之递来,宁氏抽不开身,几个媳妇来告罪。

一番推拉,这才再得清静。

郑氏是双身子,额外备了碗红糖鸡蛋,只郑氏没什么胃口,动了两筷便放下。

郑氏双颊生忧,“也不知严不严重。”

她本想着给腹中孩子借点福分,现在来看,若是能不遭祸,就是老天保佑了。

郑氏轻抚小腹,希望他们争点气,给爹娘拼出个富贵。

“有吴道长在,你莫要忧心,孕中多思不是好事。”

跟来的大房夫人劝着。

原本也是个风华绝代的人物(),帮着丈夫处理内外事宜⒅()_[()]⒅『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是丈夫去得早,家里也不安生,人不比以前,说话也没了往日的音量,总显气弱。

郑氏:“……是。”

淮一嫂子和乔昭懿说话。

淮一嫂子搓搓手臂:“外头可真冷,也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乔昭懿:“之前不说是治病吗?”

“许是大师瞧出了问题吧……”

前院。

岑三爷和宁氏站在吴道长身前,忧心忡忡,问出来同样问题。

吴子道只说,“邪祟藏于人中,现在不除,日后定生大患。”

他动作不紧不慢。

仿佛料定三房要出事。

岑三爷和宁氏被这一下堵住,心脏脾胃肾顿时哪哪都难受。

总感觉家里头不干净了。

这宅子都想给卖了。

他们想求吴道长速战速决,快快将邪祟抓住,还三房个安静。

吴子道却说,邪祟通过窍孔藏于人身,人力难寻。

只有依靠白龙王的无上神力,才能将妖邪引出。

岑三爷和宁氏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能退出,焦心等着。

没想到,不过半个时辰,真有妖邪现世。

出事的是一位常年伺候在宁氏身边的一等丫鬟,名唤彩香。

人原本还好好的,在院里帮着洒扫,只是在端着东西去了吴道长的院后,再回来不大一会儿,人就不成了。

人拿着柴火,要向灶台里添,不知为何,突然不肯挪地,就呆愣愣地坐在锅灶前,手里拿着根柴,目光愣愣的。

温水的彩蝶唤她好几声,都没回应。

彩蝶还笑:“怎么,做了亏心事,被道长吓到了?”

彩香终于有了反应,不是回答,而是绕着院子跑步。

彩蝶:“……?”

啊??

她懵了。

彩香跑还不算,还又哭又笑的,在地上撒泼打滚。

岑家三房好歹也算是个大户,祖上都是清贵人家,何曾见过如此阵仗。

一时,满院寂静,只有夺命奔跑的彩香。

众人:“…………”

动静很快传遍宅院。

厢房里。

姜归宁听见下人的通禀,心脏扑通扑通地跳,郑氏和大房的夫人也满脸苍白,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

郑氏捧着肚子,站在最里头。

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乔昭懿听外面的动静,还挺好奇,到底是怎么闹出如此大动静的?

她心痒痒,干脆引了个六房无人在,面子上不好看的由头,先走了出去。

淮一嫂子犹豫片刻,也跟上。

三房现在已不是一个乱字能形容的,简直是鸡飞狗跳,哭声遍地。

前头的玩命跑,后头的气喘吁吁

() 地追。

小厮们还好,丫鬟们平素里都是伺候姑娘小姐的,何时做过如此不雅的事,人又追不到,跑着跑着,自己也开始抹眼泪。

乔昭懿一人刚走到前院,就见一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满脸紧张,东躲西藏。

两只手还死死按住自己头顶,嘴里喊着什么“对不起,我错了,别拔我的头。”

神神叨叨。

颠颠倒倒。

旋即就被一道袍童子用缚仙索死死捆住,口中再塞锦帕。

这招乔昭懿倒是知晓,是怕身患癔症之人,不能控制口舌,伤了自己。

动作熟练至极,一瞧平日里就没少做。

人一捆死,扔在原处,再去寻下个发病的。

而丢在原处的,自有三房的人来找。

乔昭懿:“…………”

怎么有点像过年杀年猪的阵仗。

再不就是什么草原上的套马?

而且他们的动作也太熟练了吧,像实际操作了千百回一样。

她小声去问淮一嫂子。

淮一嫂子一拍脑袋:“忘了,你今年刚嫁进岑家。”

做姑娘家和做媳妇的,是不一样的。

姑娘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做媳妇的,外头的事都要知晓一一。

淮一嫂子:“长公主去年头疾频频,就是吴道长治好的,也因此有了名声。”

“说来也巧,头疾之后,京中出了几场恶鬼食人之说,闹得人心惶惶,好几位大师去了都无法子。”

“是——”

“吴大师?”乔昭懿说。

淮一嫂子:“是呢,只有他去才镇得住,他忙了大半个月,挨个去闹鬼的人家救治,也不要银子,三俩瓜果就算赏钱,当时许多人都唤他活神仙。”

听淮一嫂子所说。

当时各家闹鬼的场景,就像今日的岑家三房。

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不知道哪句话惹到了人,突然间神色大变,举止癫狂。

最严重的还双目暴突,在原地翻涌不止,暴起伤人,胡说几句浑话后,人就不成了。

前后闹了许多波。

还死了好几个。

“这鬼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在这草菅人命,活该去十八层地狱遭报应去。”淮一嫂子啐道。

旋即,又捂嘴,心生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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