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2 / 2）

【……？有道理啊。照理来说，世界终焉，咱们该死翘翘了。这神眷给的是……呃，想保住我们的性命吗？】

【让我想起老乔伊。感觉会是一种比较扭曲的方式。重点不是方式扭不扭曲，重点是厅长还没开始打呢，就已经操心地帮咱们准备好了失败了他托底——厅长他真的，我哭死。】

【厅长除了老爱摸鱼，没么不好的地方。】

【厅长除了老整奇怪的活，没么不好的地方。】

【厅长除了已经有家室了，没么不好的地方。】

【？？么奇怪的东混进去了？】

【？？不是，你们在说么啊，[神眷]和厅长有么关系？】

() 【？朋友，你缺课很多啊，咱们私聊，我来帮你补补。】

雪名阵盯着手机屏不自觉地发愣，又因为最后两对话不由自主地蹙眉。

绫辻人的对话框忽然弹出来：【截图.jpg，看见没有？】

截图是那句“厅长除了老爱摸鱼，没么不好的地方”。

【绫辻人：乱步说你还琢磨着链接点建成就退休的事，别想了。这么一厅人，除了你谁能压得住？还是你希望世界刚拯救完，横滨就又出事？】

【绫辻人：看见截图了吧。希望这次副本结束后，厅长可以改过自新，别成天想点畜不该想的事。】

熟悉的架地手，幼稚得像在哄孩子。以绫辻人的性格，能降尊纡贵地自降智商做这种事……如果直接问“绫辻先生是不是在安慰我啊”、“担心我还受囹于过去的遭遇”，对方估计会直接漠然地将他拉黑，一辈子不可能放回来的那种。

手机又在弹出各种提醒弹窗：

【正在发放参战统计表。】

【统计中……】

【统计完毕。】

【副本[世界的终焉]，参战人员：警视厅全体】

【请使用确定是否参战：是/否】

按照雪名阵最初的想，当然是选择否。现在……

他的指尖在选择上悬停半秒，仍是冲着否按下去。

只是这一次，不是出于“不要牵扯过多，免得反招麻烦”的自我保护，而是出于经历风雨才有成长的考量。

【参战名单已确定。】

【副本开启倒计：19:54:07】

二十小能做么？

能将天空赌场开至东京湾海面上，能将赌场内的客人进紧急疏散。

疏散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首先用赌场武器库里的催眠瓦斯放倒赌客们，再一人头上粘七八根“脏辫儿”，等待少年中来接。

顶一脑袋人辫，远看像一群深海章鱼似的员工们：“……”

远远看见一堆深海章鱼在豁口的舱室内堆积扭曲的少年中：“……”

少年中乘着硬币飞来了，又拽着硬币备受惊吓地飞走了。

过了片刻才又重新飞回来，深吸一口气后吊起熟悉的音：“你们在搞么啊！？宰！又是你出的馊主是不是！？”

幼稚的小学生吵架声中，所有深海章鱼……所有人员完成了疏散。取代客人在赌场中走的，是谷崎润一郎的异能[细雨]伪造出的幻象。

所有人按照侦探屋传达出的计划，守在各自的方位。该热身的热身，该养精蓄锐的养精蓄锐。

唯有吃了效退烧药的雪莉恢复精神，在内部群里输入冷冷淡淡的阴阳怪气：

【宫野志保：听说Gin变成了婴儿的模样，还是很厉害。可以发一张Gin的战场照看看吗？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贝尔摩德：Gin变成婴儿，会不会爱哭啊？会不会尿床啊？会不会想喝奶啊？不像我，我

只会心疼Gin。】

【工藤新一：呵，十年河东，十年河。这泼天的减龄，终于轮到了你头上！】

正被少年宰的[人间失格]触碰，恢复原貌的Gin：“……”

今天的阿Gin在绝赞厌蠢中。

此同，横滨某安全屋。

福地樱痴进门后并未坐下，只扶着身边的棺材，环视了一圈设施简陋的屋子，最终看安然坐在安全屋中央，正调着大提琴的费奥多尔：

“京极夏彦呢。按照计划，他不是应该在这里和我们集合吗？”

“他不会和我们集合了。”费奥多尔自若地拉奏出低沉绵长的音。

“京极先生已经凭借书页的量成为了真正的妖魔共主，[书]现在对他来说毫无吸引。横滨或世界的价值，对他来说，比不上天空赌场里的那个白发少年。”

一个脱离掌控的分.身，对于本体来说就像是一枚危险的不定炸弹，一颗随会反噬本体的肿瘤。即便京极夏彦知晓那段直播是敌人故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引他去天空赌场，他依旧会赴这个约。

“妖魔的量在黄昏分最为鼎盛，京极先生会在那发动进攻。他会替我们吸引走那位神明的注，福地先生……您这边准备的如何呢？”

福地樱痴一声不吭地打开棺椁，在棺壁上敲了敲。

身处于棺椁中的，是一个只余下肩膀及以上身躯的银色长卷发男子。一柄长剑插.入他的血肉，像一根裸.露的脊骨。

布拉姆·斯托克缓缓睁开血色的双眼，神情恹恹：“半个月前，子嗣已经通过天空赌场传播至世界各地，在福地的命令下暗中转化新子嗣。”

“我转化了不少当权周围的人。有危险的鞭策，这怠懒的家伙效率应当会加快不少吧。”福地樱痴扶着棺椁道，“来见你之前，我已经下达了让他们开始进攻的指令。有死亡的威胁在身后追赶，这政客多半熬不过半日……我会在紧急会议上索要大指令，至于你……”

“福地先生交代的事务已经办妥了哦。”费奥多尔微微歪了下头，贴着大提琴的琴头，“明日黄昏前，那经过人体改造的黑衣组织成员，会赶赴横滨，配合福地先生动。”

福地樱痴盯着费奥多尔看了会：“那你呢，魔人。”

“还是蹲在这个小屋子里藏头遮尾？”

费奥多尔勾起病白的唇：“老鼠可是穴居动物。”

·

一场副本，敌我双方都在尽准备，只有某位神明闲闲地抱着手机，靠在沙发上不干正事。

作为局外人，他享有APP提供给他的全方位无死角监控镜头。

从正在横滨警视厅的方陆续集合的黑衣组织成员，到被福地樱痴关回棺椁里，无聊地吹了下嘴边碎发的布拉姆·斯托克。

吸血鬼伯爵没有手臂，有着一般人类都会有的烦恼。碎发进嘴着实令鬼烦躁，布拉姆又呸了一下。

原本靠在沙发上，就差捧一盒爆米花的雪名阵：“……”

开始难受了。

这种感觉，就像发现手机屏幕上有一根头发，抹了几次才发现那头发抹不掉，其实是屏幕自带的裂缝……

坐在办桌后试图办的宰治：“……进卧室看。”

“不。”雪名阵理所当然地窝在沙发上，“卧室里安静，不够热闹。”

宰治：“……”窝在办室里看手机就够热闹了是吗？

雪名阵仿佛没有感觉到黑发首领的瞪视，理所当然地让APP设下的“局外人不得干涉副本”规定去见鬼，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按上屏幕，拽开布拉姆脸上那几根碎发，霎舒畅地松了口气，并重新有了心情得寸进尺：“电视连接线在何处？手机屏幕稍嫌小。”

“……”这是办不起来了。宰治一声不吭地起身，摸出连接线，插上之后干脆坐到雪名阵身边，顺便揪起旁边的抱枕用闷住雪名阵的脸。

下一秒就被当成抱枕捞走。

才尝了鲜的情侣显然更容易擦枪走火，副本开启前的超前点播（？）以及困惑的布拉姆变得无人问津。

糟糕的痕迹遍布办室各处，从黑色的冰冷幕墙一路蔓延至柔软昂贵的皮革沙发。

沙发的吱呀作响声中，宰治随着动作有难耐地侧过头。散乱的视线落在正播着各处监控的电视屏幕上，混沌的识于几秒后抽离出清醒：“副——唔，副本，提前开放了。”

“？”雪名阵短暂地困惑了一秒，继续俯身亲吻。

副本又不是他打，开的自动挡的义不就在于解放双手干别的事？

错过的剧情以后还有机会补回来，中途叫停留下的阴影和遗憾可是会记一辈子的。

这场胡闹直到半小后才歇。宰治恼怒地踹了下雪名阵的小腿，将自己的状态逆转至坐上沙发前，并无比怀疑未来这会是他施展得最熟练的术之一。雪名阵则飞快地将监控往前倒转，弄清楚了为何副本提前。

抵达横滨警视厅附近的宾加不知出于么想，仗着吸血种的体质，一路爬上了横滨警视厅顶楼。正准备做他计划要办的事，皮鞋一下踩进一汪粘稠的沼泥中。

正在沉眠地中闲逸漂游的洛夫克拉夫特：“……？”

异神的领地识极强，楼顶[拉莱耶的沉睡地]除了Guild的同伴以及雪名阵，几乎无人会上去。宾加这一脚踩下去，正蠕动着触手的异神霎投来幽幽的目光。

这种为，和在人类打盹，穿着皮鞋一脚踩上人类的床铺有何异处？

异神在脑海中掰了个并不合适，的确精准的比方，湿漉的触手倏然袭震惊地呆住的宾加。

看完短暂回放的雪名阵：——宾——加！

洛夫克拉夫特应该没把人真吃了吧？啊这，如果吃掉的话，该怎么定性这起伤害事故？

而恢复直播的监控画面中，收到宾加被卷进泥沼前发出的“敌袭”短信的乌丸莲耶，误以为众人的藏身之处被暴露，当即下达开战的指令，横滨顿埋没于枪林弹雨中。

同样埋伏于各处的港口黑手党

们如雨后蘑菇般冒出。

之所以有这样的比方，是因为他们都带上了战前由APP提供的临防具，此猫咪办桌纷纷变换，一部分负责防守，变成T（老虎）版将周围群众稳稳兜住，另一部分则负责进攻，顶着个H（正常）版办桌直接发起冲锋。

更多的代号成员并未散布在横滨街巷，而是集中于横滨警视厅周围。

朗姆毫无疑问打着头阵，秃秃的头顶此居然生出了乌黑浓密的头发，于电光火石间狠狠捅穿警视厅闭合的大门——

？没捅动。

再来一次，捅——

大门吱呀打开，银发杀手冷漠的面孔展露出来，伴随而至的是来自TopKiller的顶级子弹压制。

朗姆：“？？”

更多的老熟人从大门口鱼贯而出，苏格兰、波本、基尔、贝尔摩德、宫野明美……居然还有伏特加。

朗姆：“…………”

如果说，在朗姆的心中有一个“老鼠可疑度”排名，那琴酒一定是因性格能过强而被第一个排除出去的，伏特加则是因为性格能过低而被第二个排除出去的。

谁能想到，怀疑名单去掉一个最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去掉的居然都是正确选项？？

震惊并不会减缓朗姆的动速度，面对着大波假酒来袭，朗姆沉声厉喝：“动手！不要留情！”

库拉索等众多代号成员毫不犹豫地听令进攻，银发的女杀手正想冲到朗姆身边帮助上司击败难对付的TopKiller，一道纤细不乏量感的身影横挡在她面前。

赤井玛丽抬起枪口别了下耳边的碎发：“不杀死我，我是不会让你去找朗姆的哦。”

杀，女杀手，前置条件纷纷满足，[别吻我，没结果]霎激发。

忽然觉得赤井玛丽很值得一吻的库拉索：“？？？”

……大脑突然变得奇怪了！

此同。

横滨机场。

福地掐灭开完紧急会议的手机，深吸一口气，看身边的条野采菊：“副队长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条野采菊恭喜地鼓了下掌，“我听见了哦，人类军的领袖先生。欧洲那边通过你调用大指令的请求了吧？”

“嗯。”福地樱痴思索着他计划的最后一部，并没有么愉悦的情绪，只是对（硕果仅存的）两个手下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布拉姆·斯托克被他安置在远离条野采菊听范围外的闲置房间内，确保他忠心的下属不会因此产生怀疑。

可惜烨子现在不在，不然——？？？？

福地樱痴一个刹车，震惊地瞪视空荡荡的闲置房间：他那么大个吸血鬼呢？？

更远的地方，普希金扛着个棺材跑得气喘吁吁：“偷到了！我偷——”

间像在这一刻凝固，旋即骤然倒转。

普希金眼睁睁观测着这一过程，只眨眼的工夫，他就回到了那间熟悉的闲置房间，福地樱痴如同鬼

神般持着一柄长刀立于他面前。

足以穿越空的神刀·雨御前毫不留情地削他的脖颈——

“当——”

金发的北欧杀手挡住雨御前，踩着黑色皮靴的长腿一脚将普希金踹开：“碍事。”

“……”算了算了，救我一命的都是爸爸。普希金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匆匆扛上棺椁卖狂冲——

“滋……”

像是指甲划过玻璃的刺耳声音倏然响起，间再度凝固。

已经两百米冲刺第二趟的普希金：“……”

哈哈，不会又来吧？

周围的场景在他绝望的视线中再度逆转，普希金木然杵在棺椁边。

雨御前这次劈来的角度更加刁钻，速度比上一次更快，几乎不是人操刀能够达到速度。然而兵戈撞击声仍然锵然响起，这次横剑立于福地樱痴面前的是冷血。

福地樱痴：“……”

这个小小的房间到底藏着多少敌人，怎么每次回来都能不一样？

普希金：“……”

这段长长的八百米冲刺究竟么候才能跑完，你们为么要为难一个胖子？？

原本以为偷棺材是最简单的任务，不需要比拼，只需要一点点偷鸡摸狗的小技巧——好家伙，还需要马拉松长跑的耐是吗？？

虽然每次间回溯身体都会恢复最初的状态，精神是会累的啊！！

他麻了，又不能不跑。即便是他，不敢想象名为[世界的终焉]的副本如果通关失败会是么下场。

一遍又一遍的间回溯，一遍又一遍地两百米狂冲，普希金在奔跑中志麻木。

一直到第不知多少的重来，他闷头冲出安检区，冲出候机厅，撞到果戈里的肩膀后踉跄几步，才后知后觉地识到：

这一次……间没被回溯？

候机厅内。

面积并不大的房间中，福地樱痴栽倒在地，胸口没入一柄长刀。

福泽谕吉紧紧攥着刀柄跌跪在地，口中呛咳出大量的鲜血。

他的胸口同样插着一柄长刀，是福地樱痴的雨御前。鲜血顺着尖刃一滴接着一滴砸地面，温烫的液体砸在福地樱痴的指尖，令他再度动了一下。

“给我……把刀给我，谕吉。”福地樱痴努想要撑起身，然而福泽谕吉始终未松开自己长刀的刀柄，“你可以杀了我，你不该死在这里，把刀给我，谕吉，我们还可以再有一次机会——呃！”

“没有机会了。”福泽谕吉将刀更深地捅进福地樱痴的胸口，因用过度嘴角涌出更多的鲜血，“为么，你为么要这么做？”

“把刀给我，福泽谕吉！”福地樱痴重重锤了下地面——他这一下其实捶得毫无气，脱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完成任何争抢的动作，“你想死吗？！”

“我不想。我更想知道真相。”福泽谕吉深深注视着旧的竹马，“告诉我真相，我可以把刀给你。”

“你先把刀——这样的劝告，以你的榆木性格不会听的

是不是？”福地樱痴闭了下眼，放弃似的松懈了手上的气，“十年前……”

生怕福泽谕吉在自己说完前死去，福地樱痴语速加快，甚至不敢在描述中掺杂任何的修饰或形容，一段折磨他将近十年的预言连带着这十年间的费心布局，被他一一说出。

“……家保持独立自主的仰仗，是军队。没有了军队的家，只是摆设。利用大指令控制抽调各军队而组成的人类军，可以轻易夺走所有家的军队掌控权，令家这个概念消亡，人类从此成为一体……”

“……”通过耳麦将全过程听得完完整整的中岛敦不禁顿住，缓缓攥住手掌，“福地队长，是预知到今年会爆发一场各之间的战争，想要阻止，才有了这个计划……”

“你的耳根子还是这么软啊，敦。”少年宰拍拍白虎少年的后脑，“这只能说福地樱痴有个好的出发点，用错了方吧？利用天空赌场流通大量的硬币炸.弹，利用吸血种到处感染咬人，利用人体改造将黑衣组织的成员炮制成一次性的炮灰供自己驱使，四处袭击……福地樱痴，是彻头彻尾的恐.怖分子哦。”

“十年前……雪名先生在那可能还没有抵达这个世界吧。所以福地樱痴才没有预知到雪名先生的插手会令未来变得不同。”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支棱在背后，像蜘蛛的细爪，勤勤恳恳地替主人将侦探屋划拨给他们的T04战区内剩余的敌人一一击倒，“仔细考虑的话，人类军计划完全不可，还会挑起家间更加剧烈的仇恨。”

凭么人类军的统帅就交给你们家的人世袭罔替了？福地樱痴还想将大指令转让给福泽谕吉。这是将人类军当成自己的私人财产，还带凭自己的心，商量都不商量一声就自顾自转让的吗？

“福地先生缺一个正常的军师。”中岛敦懂了，“他缺夏目先生、宰先生、森先生、乱步先生、绫辻先生……”

豪华军师团，警视厅拥有多，而福地樱痴一张SSR没有……不对，有的。费奥多尔。可惜这张SSR没安好心，还惨遭降智……

“除非未来走星际，拥有共同的利益和敌人，否则在下认为所有家融为一体是不可能的事。”芥川龙之介理智地推演了一下，又觉得这种在他死前都未必能看到影子的事完全没有现在思考的必要，转而询问战况，“机场那边怎么样了？”

“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那边倒是不必担心，有果子狸给他们共享福地先生的供述，再加上布拉德的口供，他们不会再稀里糊涂地帮Season&狸推进计划……剩下的，就只有D和Season了吧。”

费奥多尔·D，一个扛着雪名先生的降智debuff，依旧兢兢业业搞事业的男人。

少年宰决定见面之后一定要为他颁发一个特制奖杯，就叫“身残志坚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