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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中的木杖撑着身体,唇边还有未来得及擦净的血迹,刚刚鬼王自幽冥一刀劈出,虽然没劈中解廌,却斩破了祭祀之势,揾察作为主祭者,已经受到了反噬。他强撑着木杖的手臂一直在发抖,为了挡在解廌前面,双脚已经踏进了湖水中,但却已经顾不得了。
一双手忽然扶住了他,达乌站到他身边,同样将解廌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鬼王。
岸边的寨民们已经从惊变中反应过来,他们一个个地聚到解廌身边,沉默、恐惧,又坚定。
女须停下脚步,她看着满是敌意的人群,道:“你们这样做,好像我要做的是恶事。可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正是你们的所行而导致的,放任他继续这样下去,只会使他成为别人手中的傀儡。”
“您这是什么意思?”老祖母问道。
“你们想以血祭法救他的性命,但每一次血祭,都是在帮助设局的人掌控他。他现在神志不清,不是因为重伤,而是因为血祭的影响。”女须道。
“这不可能!”揾察激烈地反驳道。
白鸿已回到湖边,落在丁芹身旁。女须目光向她们身上一落,道:“或许你们知道的更多些?”
她才从幽冥中来到这里,所言只是凭着短暂的所见看出来的东西,并不知道更具体的情况。
丁芹看着被寨民们围在中间的解廌,在族人中间让解廌平静了许多,可是那一层深重的血气却如附骨之疽一样扎在它身上。她目光哀悯叹道:“我大概猜出来了。”
从别初年教给寨中血祭法开始……又或者从更早的时候,这就是一个局。
血祭法明面是为了给解廌续命,暗中却在掌控解廌的神智。解廌可以进入幽冥之中,幕后的人想要利用解廌的能力在幽冥黄泉中行动,可解廌秉性刚正,又兼洞察分辨,不可能被劝服或欺骗,要想利用他,就只能彻底掌控他。
明灯教的心焰光明透彻,并不会阻碍解廌血脉的神通,他们看不穿别初年,是因为别初年早已经背弃了明灯教,学了别的邪法。丁芹曾在因果中看到了别初年的身影,他与昌蒲和仰苍有着很深重的因果联系。虽然当时因为反噬只来得及一瞥,但凭借当初看到的些许碎片与如今的所见所闻,已经可以推断出别初年的身份了。
能够将解廌设进局中的人,只怕正是当初背弃仰苍,致使他身死的师父了。
这局设的很高明,虽然简单粗暴,却很有效。解廌心性坚固,难以攻破,却与族人有着亲厚的联系,寨民依恋图腾,心性类于解廌,却会为了救下解廌的性命而不惜一切。
如果想要驱动一个心性坚固到可以拒绝一切利益诱惑、心智透彻到可以看透一切谋划的存在,当喜怒哀惧皆不足以动摇他,那么就以爱驱动他所在乎的人们,令他们以依恋不舍的心来为他奉献,岂不就成了世间最难以抵挡的布局?
寨民们,是不可能冷漠旁观图腾消亡的。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去尝试血祭之法。
但解廌成为图腾、有了族人这件事,又是一个极深的秘密。寨民们已经传承了无数代,却从未有人知晓他们是解廌的族人。他们的神通并不会在身体上显出异象,隐于幽谷,就算离开也绝不会宣扬自己的图腾是什么,他们甚至不会张扬自己是具有天赋神通的。
别初年能够知道这件事,并利用它布下这样一个局,实在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但他的谋划却失败了。
寨民们继承了解廌的血脉与神通,也继承了他的心性。即使忍受剔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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