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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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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水里头养的东西品种单一,全是小鲛喜欢吃的蓝金鱼,旁的小鱼小虾一条没有。漫山遍野长的则是她爱吃的一种沙果,红艳艳地,格外夺目,旁的野草一根没有。

山水之间耸立着八间大宅,其中一间的家具已经被搬空,想必洞窟内的物件就是来源于此。

除此之外,宅子里头全是挂展出来的,鲛绡所织的衣裳,宝石铸就的钗环首饰之类的,每种样式都有着一男一女的两套。

阮眠:“……”

他这爱好真是够明确的。

至于历代鲛人皇族留下来的金银和乱七八糟的法器,都被他一股脑放在一座掏空的山里头随意堆放着,显然是对这些黄白之物不感兴趣。

阮眠也没细看,匆匆一撇之后凝神,便施法准备将魔主的身体收了进去。

兴许是无灵智便不能算智慧生物,魔主被吸纳得相当顺利。

歪打正着,阮眠惊喜:“还真可以!这下可省心了!”

一面说,一面将戒指放在掌心递还回去。

心里后知后觉地疑惑起来,寻常宝贝但凡上了五品,都可以被主人打上灵魂印记,以免被他人盗取。这鲛人族的宝贝灵器怎么能不必认主也能用,还是空间存储类的灵器,隐患未免有些大。

莫非是因为鲛人一族不怎么跟外头的人沟通,便没那么防着人?

这可是传说中的九品灵器啊!

然而手伸到一半被拦了拦。

皎厌离的指尖触上她的,轻轻曲起她的手指,让她重新握紧了那枚戒指:“给你拿着~”

阮眠没反应过来,张嘴就道:“没事,我要取的时候找你就好,反正这段时间我都会跟你待一起。”

皎厌离没有收回手,凝视着她,抿了一下唇,认真道:“我今天把你从婚礼上抢走了。”

“嗯?”阮眠不明所以。

“所以现在我才是你的新郎不是嘛?这是我给你的聘礼。”皎厌离有点紧张地看着她,“你不喜欢嘛?里面还种满了你喜欢吃的果子,我好不容易养成那么一大片的~而且这吊坠会自动帮你吸取周边的灵气,佩戴上它修行可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空间内还会凝聚出灵液,堪比六品洗髓丹,对洗筋伐髓有大用,正是你现在用得上的。”

阮眠愣了愣:“新郎?”

这个走向她完全没想过。

不是因为她没想过和小鲛成婚,而是因为她没想过皎厌离会以为抢了婚,他就成了她的新郎。

阮眠莫名想到他非要徐行之婚服的事,纯直女思维的她,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不是被求婚的惊喜感动,而是噗嗤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又觉得恍然,这

() 吊坠应该是他早就想好要送给她的,所以连精神印记都没打上,找着机会便兴高采烈地塞到了她手里。

阮眠想象到他一只小鲛吭哧吭哧找一群深海里的憨憨鲛人一起苦思冥想,学习种果子的画面,笑得更加不能自已。

皎厌离不知道她笑什么,窘迫地红了耳根,眸子湿漉漉地盯着她,浑身紧绷着问:“难道不是?你说过会嫁给我的。而且骆华给我塞的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山大王去抢亲,抢回来就是压寨夫人,你、你不是答应跟我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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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鲛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咬得阮眠浑身一哆嗦,笑声一下变了调。

皎厌离听她不笑了,哼了声,收回小虎牙,在上头轻轻舔了口。

在她耳边低语,嗓音虽软和,却有恃美行凶的意味:“那你答不答应呢?”

阮眠哪有不从的:“答应,我答应。我收着还不行吗。”

皎厌离这才满意了,又快乐起来,积极主动地给她将项链戴上,美滋滋看了又看。

“我也不是想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同你成亲,只是想先占个名分,确保你真的不会不要我。”那吊坠明晃晃地挂在她的脖子上,仿佛给了他莫大的底气和安全感。

皎厌离又看了好半晌,才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郑重道,“等把魔域的事情了了,我们再办一个婚礼好不好?不要多隆重盛大,哪怕只有你我两个人也好。要找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祭拜天地,告知神灵祖先,我会以我的魂灵起誓,永远忠诚爱护你,与你同生共死。”

阮眠笑着笑着,鼻头发酸:“好~”

……

新郎得了承诺,一身劲头简直无处宣泄,殷勤着又要去捯饬内务,非说要给她做个劳什子水下观景台,让她见识见识。

刚走出两步,就被阮眠拉住了衣袖:“暧~”

她开口唤住他,“不是说你已经是我的新郎了么?”

阮眠挑眉似无辜地望着他。近朱者赤,她如今模仿起小鲛的模样来已有三分神似,笑着,“那今晚算不算咱们的洞房花烛?你总往外面跑算什么呢,也陪陪我吧?”

小鲛眉梢轻微地扬了扬,愣是愣怔了一息。

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腾一下,从头红到了脚。像被什么控住了般,站在那就不动了。

阮眠瞧他这个反应,心里头失笑。

想伸个手给他递个台阶下,刚一起身,皎厌离就像是上了发条的小玩偶,突然动起来,噌一下就不声不响地挤到了她面前。

阮眠被他堵住了下床的去路,左右都绕开不得,只能好笑地仰望着他:“做什么?”

皎厌离的耳朵红到滴血,明明浑身肌肉紧绷得厉害,强势地堵在她身前,嗓音却温温的,活似他才是被压着的那

() 一方:“你别走,我、我留下来陪你……就是。”

阮眠乐不可支地欣赏了半晌美人羞红脸的模样,好整以暇地稍稍后仰身子,对他伸出了两只手。

要抱。

皎厌离眸子一颤,再也按捺不住地俯下身,深深吻了上去。

室内喘息声渐重,室外亦是海浪翻涌,一阵高过一阵,彻夜未歇。

……

徐行之灰头土脸地从金明楼阁的废墟中醒来,看着满天星辰,和早已空无一人的广场,不禁悲从中来。

即便他是一颗无人在意的棋子,也不至于真就扔在一犄角旮旯里,放着不管了吧?

他温吞吞扫了扫身上的尘土,有点不信邪地拉住一个路过去前院的女使:“请问……碧落宗和风氏的人都走了吗?”

女使被他吓了一大跳,好半晌才认出这位就是今日闹剧的中心人物之一,面色变了又变,好难才忍下了快溢出眼眶的同情之色,轻声答:“是的呢,还给我们楼主赔了一大笔钱。那些受伤的弟子都被抬回去了,怎么公子您……”

她说着一顿,自知失言,忙安抚道,“兴许是您躺的地界太不起眼,给人看漏了吧?您不知今日场面有多混乱,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我看您伤得不重,要不您也早些回府吧?”

徐行之抹了把脸上的灰土:“行吧。”

不管怎么说,他从魔主那得到了一套城内的大宅子,这会儿也不愁没地方去。

他同女使道了谢,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黑布,抖把抖把系在了脸上。

在风头上出门行走,他实在是有点丢不起那个人。

徐行之腿有点麻,是躺的时候没躺好,压着了。

一路一瘸一拐,转挑着黑灯瞎火的小路走,就怕遇见人。

可怕什么偏就来什么,还没走到自家大宅子的后门,就见两壮汉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了上来,拦住他的去路:“徐公子?”

徐行之:“……”

他一手捂住盖着自己脸的黑布,偏开脸,缩着肩膀,低沉着嗓子:“你认错人了,在下姓李。”

两壮汉:“……”

其中络腮胡壮汉冲他一拱手,一板一眼:“徐公子。我家小姐传话来了,说要去碧落宗接令慈来家里住,还请您带个路。”

另一位则明显年少一些,摸着自己的方下巴,笑嘻嘻:“小姐还让咱们哥俩日后就跟着公子,贴身护卫着,省得那些看不清形势的墙头草给您气受,您看,您可要多多担待咱们哥俩啊。”

徐行之保持着避让的姿势,怂之又怂地回过头,难以置信的:“你家小姐?”

方下巴壮汉点点头,咧嘴:“就魔主。”

徐行之眸子骤然一亮,蜷缩起来的肩膀慢慢舒展,直至挺起胸膛:“去接我娘?现在?”

络腮胡沉吟:“您若不急,明天也行?”

徐行之一把薅掉了脸上的黑布,蹦起来,激动得声音都劈了叉:“去去去,待我换身行装,现在就去!”

他嗖嗖往屋子里蹿,跑到门口了,想起来问:“你们可还记得魔主是从哪个方向走的?”

两兄弟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戒备。

魔主自己虽然跟着小情郎跑了,但发下话要安抚住家里的这个,给他在婆家撑足场面。这事听上去矛盾,但他们身为男子见得多了,并不多以为奇。就怕这漂亮公子思想转不过弯来,受刺激大发了,一感觉到魔主对自己还有那么点儿感情,就要作起妖来。

都不必对口风,直接统一回:“我们不在现场,不知道。”

徐行之遗憾地叹了口气,也就作罢了。

若是知道,他指定得朝那个方向给魔主磕两个。

厚道人啊!

同人私奔这种紧要的关头,也没忘了他这个合伙人。

想那金明楼阁满屋子的活人,可都是他的同门师兄弟,他的至亲,他亲爹啊。

看他被毒迷晕了躺在废墟里头,愣是没一个人管他,任他躺尸。

不过也好。

徐行之换上一身崭新且色泽鲜艳的衣裳,他如今攀上了个新主子,同娘亲一起找到了生路,并不稀罕他们的怜悯了。

……

阮眠怎么也没想到,徐行之看着一副无脑美人样,接戏倒是接到了她的心坎里。

一月之后,她得到风氏传来的消息,才知徐行之刚跟她派遣过去保护他的护卫接上头,一转头就穿得花里胡哨地杀上了碧落宗。

没一点弃夫的模样,反倒摆足了正宫的款儿,上去便阴阳怪气自家老祖,说他走得太急,都没喝上他的一盏茶,丢了礼数。

碧落宗老祖被他这一手整的愣是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想着他是不是被刺激得发疯了,抬手就要人把他丢出去。

俩护卫就在此时出手了,一口一个:“不得对我家公子无理。”

那方下巴更是似笑非笑:“你若伤了我家公子,等魔主回来,只怕是要杀人。”

碧落宗老祖这时才认出跟在徐行之身后护卫的身份,风氏的十大暗卫之二,整个人更加凌乱了。

心里想着婚礼未成,徐行之怎么就成了她家公子?可这话说出来又必要,风荷肯承认徐行之身份,对他而言就是好事。

正沉吟着,斟酌要如何应对,那两护卫便将堆山码海的礼物都摆了出来,鎏金的红木箱子堆满了整个会客厅还塞不下。

碧落宗老祖最初还想着这风氏是不是想拿钱封他们的口,就这么简单随意地打发了他们去,那绝对不能够!

可徐行之那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人得志嘴脸看得他又犹豫起来,若没有点底气支撑着,这只会偷奸耍滑的废物花瓶能敢在他面前这么横?

更何况若只是普通打发,这手笔未免也太大了一些,足见徐行之在魔主心中很有几分地位。

可为何抢亲那日……

碧落宗老祖心里兜兜转转想了好些阴谋论,诸如魔主早知鲛人会来抢亲,和徐行之狼狈为奸地演

一场,就是为了鲛人手中某样宝贝。

又或者魔主两边都想要,只是吃准了徐行之性子更没脸没皮些,便“机智()”し?虎鮜?抗偛?赑?????偛遟??斈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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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徐行之在碧落宗狠狠打砸了一通发泄,累得气喘吁吁,才被人搀扶着离开。

他这么一闹,反而给了风氏台阶,以此为借口上门说和时,碧落宗老祖的态度也没那么硬了。但话里话外总是留了一线,意思还是要等着魔主亲自上门,才能将这事儿了了。

……

阮眠才不搭理他。

局势被暂且稳定了下来,碧落宗的老祖失去了发难的最好时机,还接受了风氏的“赔款”,日后再想要翻起什么风浪来可就难了。

徐行之虽然没能如愿将母亲搭救出来,但他得了势,其母亲的身份在碧落宗的身份也将水涨船高,日子便能好过不少。

徐行之还会给自己加戏,回到风氏就嘤嘤嘤,抱紧岳父岳母的大腿,想要让他们亲自出面,接回他母亲,在风氏也闹了好大一通。

林雅给她传信的时候直言,要不是自家闺女同人私奔对不住徐行之,她高低得将他绑起来扔去瓦肆,一天天的搁家里净唱戏。

……

阮眠看到这没忍住笑出了声,在她腰身上按揉的手便是微微一顿。

紧接着手心从脊椎处慢慢偏移,直至搭在她侧腰上,修长的指尖收拢,单手握住了她的腰,轻轻摩挲。

“唔~!”

阮眠的心神立刻被拉了回来,腰身因为他的触摸条件反射地开始发软,但还是伸手抵住凑过来的皎厌离,“别、别闹……”

皎厌离侧躺在她的身边,漂亮的小脸蛋儿上气色好得能掐出水儿来,俨然一副被爱情滋润过的小模样。

睁着一双格外清亮的眸,无辜又有点失落地看着她:“不行么?”

阮眠:“……”

真女人哪能说不行!

但她这会儿是真不行了。

男鲛人和男人还是有点儿不一样的,别看小鲛长这么清纯无害,在身体上的优势简直强得可怕。

这一个月过下来,她感觉自己随时要交代在他身上。

更恐怖的是小鲛的精力好像是无限的。

因为听她自白说有轻微的深海恐惧症,但只要他在就会好些,爆棚的被需要感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出来,几乎与她寸步不离。夜里折腾完了,白天还能搂着人在海里四处游玩,带她阅览海底的独特风光,结识一些特殊的海底生物,用以缓解她那点轻微的病症。

但凡海底的暗流汹涌一些,他都会立刻搂紧她,在她耳边轻声

() 安抚说没事,好像生怕吓着了她。

……

接触得越久,阮眠越是觉着皎厌离身上有着无可救药的感性与浪漫,仿佛只要有一点点爱,便能永远的情绪饱满。

不仅仅是身体,她每一次的感情波动都给他照顾得明明白白。

阮眠两世加起来足二十多年的时光中,都以为自己是个极独狼,凡是不愿劳烦别人、也不愿别人劳烦自己的冷僻性子。可与小鲛“成婚”后这短短一个月的深海生活,她已经开始逐渐习惯腰酸了有人揉,累了有人抱,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撒娇。

当然,让她扮做软萌的小姑娘哼唧着服软那不能够,小鲛这方面已经登峰造极,她自知难以匹敌,但可以另开赛道。

譬如眼下。

她就会捧着皎厌离的脸,仔仔细细亲上一会儿,亲得他落小珍珠。

才抱着他的脖子,软声哄:“你乖,一会儿行不行?还有正事呢。”

她的撒娇,就是语调会比平时稍微高一点儿,嗓音细且软和些,带着明显的喜爱。

不明显,但皎厌离相当吃这一套。

立时没意见了,红着脸,格外温顺地钻到她怀里,一边给她接着揉腰,一边似不经意地问:“碧落宗扣着人不放,你要回去帮他处理这件事吗?”

毕竟皎厌离也看得出来,这徐行之虽然行为模式怪了一点,但确实帮他们解决了麻烦。

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帮他达成所愿。且他当初误会了徐行之,心里还欠着他一个道歉呢。

阮眠愣了愣。

若说她之前是钢铁纯直女,这会儿泡在名为爱情的蜜罐里天天滋养着,高低是开了窍的。

一听小鲛明明泛酸,却假装大度的语调,怎么会不明白。

当即亲昵地摸摸他的耳垂,将人往怀里搂得更紧些,任他靠着自己的脖颈,“咱们说好了一路游水,走到你族地去看看的,这才走到一半,哪能回去呢。”

小鲛在她怀里唔了一声,小腿轻轻蹭着她。

这倒不是什么暗示,而是小鲛的双腿本就是尾巴所化,开心了就喜欢这么蹭她。

阮眠感觉到他心情转好,这才重新拿起风氏送过来的信件,去看其他内容。

徐行之这事急不来,最大的难点是他的母亲是碧落宗老祖后宅之人,说破了天这也是人家的家事,无缘无故的,她总不能带着人打上门去讨人吧?

好在碧落宗中不想要徐行之母亲留下的大有人在,譬如老祖的原配发妻,他的嫡系子孙们。

他们怎么能坐看一个邪宗的女人逐渐势大呢?

这些人若是好相与的,徐行之和他的母亲在碧落宗就不会过得如此艰难了。

恰是因为这些人有手段又不容人,才正好帮着从内部施一施力,让老祖主动放弃徐行之的母亲。阮眠只需要静等着他们出手,再适时推波助澜即可。

若将人熬上个三五月,她要回去时那老祖还不肯撒手。阮眠便只能在最后从物理意义上解决了碧落宗,从而兑现给徐行之的承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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