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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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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温凉的手指抚上惊蛰的耳垂,而后便是拢上耳朵的大掌。

一瞬间,惊蛰的耳边好似有轰鸣声起,好似江水倒涌,可仔细听来,却不过是浑身的血脉都在那一瞬嗡鸣,惊蛰不争气地红了脸。

“这位,这位侍卫大哥……”

惊蛰没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这奇怪的触碰令人毛骨悚然,他很想撒腿就跑。

要不是这门严丝合缝,连个钻的地方都没有!

惊蛰咽了咽喉咙,哆哆嗦嗦地转过来,直面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你,你没事吧?”

侍卫冷冷地看着惊蛰:“你为何会觉得……我有事?”

……真的没事吗?

手指还在他的耳朵上呢!

但侍卫看着惊蛰的眼神,就仿佛他是死人。

如果是别的时候,惊蛰肯定是会心生担忧。他毕竟只是个内侍,如果得罪了这些行走皇宫的侍卫,出入就麻烦了。

可现在侍卫这么冷漠,惊蛰却欣喜得差点要掉下泪来。

冷淡好啊,越冷漠越好!

惊蛰语气显然高兴了起来:“无事无事,侍卫大哥,小的方才只是和其他宫人起了争执,为了躲避他们,才不得不躲进这里,惊扰到侍卫大哥,小的现在就离去。”

他口齿清晰地说完这一段,用渴望的眼神看了眼那条还横在肩头的胳膊。

侍卫缓缓收回了动作,惊蛰眼里浮现高兴,正想速速离去,却听得侍卫冷淡的声音:“你是哪里伺候的?”

惊蛰很不想说。

比起承欢宫那几个,这侍卫一看就不是常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出身,难免多事。

可惊蛰更清楚,说谎更会惹来麻烦,只得道:“小的是北房行走。”

侍卫的眼神凌厉,惊蛰在他的注视下,总觉得不太自在。他继续硬着头皮说道:“若是,若是小的有什么做得不好,还请大哥明示,或是责罚。”

他提了提手中的盒子,“小的还得赶着去给几位主子送些吃食。”

侍卫并没有回答惊蛰的话,而是略抬手,就从惊蛰的腰间取走了那枚腰牌。

惊蛰不担心。

那腰牌肯定是真的。

侍卫看完后,也没留着,随手抛给了惊蛰。惊蛰接住后,试探着说道:“那小的,小的这就走了?”

侍卫已经转身朝着小殿走去,“你跟我进来。”

惊蛰无奈叹了口气。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片刻后,他一齐站在了小殿内。

这处小殿,惊蛰从来都没来过。当然,不只是这小殿,包括奉先殿附近这片宫宇,惊蛰也甚少踏足。

甫一进殿,那凌乱的模样,却叫人大吃一惊。

这是奉先殿附属的小殿,就算供奉的不是什么要紧人物,可是那些牌位供果,总不能滚落一地。

这是何等亵渎?

侍卫:“你将这里收拾了。”

对惊蛰来说,收拾反倒是最轻松的事。麻烦的,是这个侍卫一看就来头不小,再加上这乱糟糟的小殿……

不过,这侍卫似乎不受那两个奇怪巴福的影响,这显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现在,惊蛰纵然是跳墙也得爬着出去。

他是真被那几个追上来的宫人弄得头痛。

背对着殿门口的惊蛰并未看到,倚靠在墙壁上的男人,正瞳孔幽暗地盯着他。

小殿没有灰尘,显然是时刻有人洒扫。

惊蛰要做的,不过是将供台的凌乱收拾好。他将供果重新摆回盘子里,又将摔倒的蜡台一个个放回原位,这时才发现,好几个牌位也都正面摔下。

惊蛰皱了皱眉,将其他都理顺后,这才将就着擦了擦手,去扶那些牌位。

只是当惊蛰看清楚牌位上的名字时,这动作不由得僵住。

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先皇后的灵位。先皇后,也就是慈圣太后,是现在的皇帝,景元帝的生母。

可既有人称之为先皇后,那也是因为,这位皇后并未活到景元帝登基的那天。

早在景元帝年幼时,先皇后就去世,先帝重新立了后。景元帝登基后,尊生母为慈圣太后,封住了慈宁宫,继后,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只能屈尊寿康宫。

寿康宫在慈宁宫的左侧,虽也是新起殿宇,很是舒适,可到底比不上慈宁宫正统,宽敞,如同正殿之外的偏殿,总让人膈应。

景元帝此举,自然惹来非议。

初登基时,朝臣多次反对景元帝的做法,最是激烈者,指着景元帝的鼻子怒斥不孝。

自古孝道治国,景元帝被继后抚养了十几年,如此行径,自是荒唐。

文武百官会反对,也是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景元帝砍了他们的脑袋。然后一个个摆在了台阶上供人瞻仰。

每次上朝都弥漫着那种腐烂的血腥,直到皇太后出面和景元帝谈了一次,这才得以让那些个脑袋和身体“回家团聚”。

景元帝的狠辣,可见一斑。

宫内常死人,尤以乾明宫为要。伺候皇帝是个要脑袋的活,在前朝或许是上头吓唬新来的宫人,落在景元帝身上,却是切切实实。

“你识字?”

惊蛰被这句话猛地拉回了现实,脸色微白,忙将牌位都摆好,然后才转过身来,谨慎地说道:“只是略懂几个,上不了台面。”

宫人多数不识字,这并非宫规,却也是默认的潜规则。

惊蛰入宫前,家中父母将他当做珍宝,打小就好生教着,自也是开了蒙,读了好几年的学。

侍卫不知将惊蛰的话听进去几分。

不过片刻,他朝着惊蛰大步走来,听着身后脚步声,惊蛰下意识转头,两只温凉的大手已抚上侧脸,动作带着几分古怪粗鲁的生涩。

惊蛰被男人的动作惊僵在当下,反应过来,已然抬手扯住侍卫的胳膊

,急声说道:“侍卫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是那什么皮肤饥|渴症?

惊蛰做惯了粗活力气不小,可是几经拉扯下,却根本没办法将侍卫扯开,反倒这紧密的接触,让他的瞳孔越发漆黑晦涩,如同弥漫的死气。

他径直扯开了惊蛰的衣襟,手掌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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