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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又槐说:“我大学舍友要结婚了,请我当伴郎,但我没衣服穿。”

匡延赫很是惊讶地回过头,匡又槐大学才刚毕业,同学顶多也就二十三。

“你同学怎么这么早就结婚了?”

“也不算早吧,他们两个高一就在一起了,谈了三年,异地恋四年,现在好不容易在一座城市生活了,肯定想着早点领证结婚啊。”

匡又槐说这话时一脸憧憬,仿佛要结婚的是他自己。

“好吧。”

西服很讲究剪裁的贴身度,差一公分都不好看,匡延赫道:“你应该不急着穿吧?我让Josie帮你量下尺寸,重新定一身。”

匡又槐知道Josie的报价,男士的宴会款西服少说也要三四十万一套,他觉得没必要:“我就穿一天而已,不用了吧。”

“没事,我来帮你定。”

匡又槐一向能屈能伸,厚脸皮地笑:“那就谢谢我亲爱的哥哥啦。”

匡延赫忽然想起自己有一阵没给匡又槐打零花钱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匡又槐兜里钱不够会主动问他要,打一笔够他花两三个月,而距离上一次打钱,似乎已经快半年了。

“你生活费够用吗?”匡延赫问。

“够啊,”匡又槐有些骄傲地说,“我现在是有工资的人了。”

“他不是就给你开了一万一个月,够你加油吗?”

匡又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车库里那台超跑是叔叔婶婶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事实上,他一年工资都抵不上这台车的保养费和汽油费,这些年,花在这辆车上的钱几乎都是哥哥在承担。

如今他毕业了,也找到了工作,实在不想再向长辈要钱,所以最近都是坐地铁上下班。

他发现坐地铁也有个好处,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看到以前从没注意过的世间百态,很多时候从一个人的穿着风格就可以猜到他从事什么工作,他觉得很有意思。

匡延赫听完他的解释,没多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往匡又槐卡里打了一笔钱,说:“去参加伴郎的事情别在我爸妈面前提。”

匡又槐了然于心地挤挤眼:“我懂我懂,省得他们又催你结婚是吧。”

“知道就好。”

“但你不是答应他们要结婚的吗?催不催的,也无所谓吧。”

匡继冲自己虽然结婚又离婚,但在传宗接代这方面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的,觉得家族人丁兴旺才有未来,可能跟周围人的影响也有关系,匡继冲身边最亲近的一些朋友,各个都抱上了孙子孙女。

项凌也十分认可这样的观念,所以匡延赫很小就被迫接受同样的思想,接受延续后代的使命。

匡延赫大学读的金融专业,原本是想进投行工作,但就在他毕业回国的那一年,匡继冲被查出肿瘤,医生说需要住院治疗,匡延赫没有任何选择余地地进入公司任职。

因为假如他那时候不接受这样的决定,回到公司任职的就会是匡峙,项凌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

好在匡继冲的病在长期治疗下有所好转,也回到了工作岗位,匡延赫这才申请从总部调离,负责华东地区的业务。

再后来,看到匡峙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匡延赫一度对自身的价值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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