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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戴帽子……傻里傻气的。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摘下了鸭舌帽,放回衣柜里,到卫生间理了理发型,重新回到客厅,安静地等着骆恺南给他发消息。

南南把他的腿当成了枕头,小脑袋靠着,四爪摊开,日益膨胀的肚子覆着一层雪白的茸毛,仿佛是支付猫粮和罐头的报酬。

詹子延没客气,轻抚着小猫柔软的肚皮,心里也软软的。

骆恺南去谈了一上午,应该快结束了,马上他们就要去约会,去过生日。

他十几年没有过生日了。

极少有人问起,问过的人也不会特意给他准备。一个人独自过生日,又觉得太孤单,久而久之,就没了这个习惯。

反正他的出生,对于生出他的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好事。

刚想到这儿,手机突然震了。

詹子延期待地拿起来,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的号码开学时就留给了学生,但不可能储存所有学生的号码,想着大概是哪个学生打来的,没犹豫就接了:“喂,哪位?”

那头异常沉默,他以为信号不好,正要再问,对面突然传来一道男声:“这个月的钱呢?”

粗犷糙哑,带着浓浓的口音。

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乡音。

这声音仿佛一根极粗的针头扎入耳朵,他被迅速抽干了全身血液,转瞬间,便僵硬如化石。

腿上的南南察觉到了他肌肉的绷紧,睁开眼疑惑地瞧他。

半晌后,见他嘴唇轻颤,紧接着,又听他低不可闻地喊了声:“……爸。”

骆恺南办完事,去花店取了订好的鲜花,赶在十二点前回到家,一进门,就瞧见了坐在客厅里的詹子延。

“喏,给你的。”他把花束递过去,“第一份小礼物,红玫瑰太俗了,就买了别的。”

十几只橙红渐变的多头玫瑰捆在金色的包装纸内,喷上的水珠尚未发,新鲜蓬勃,像初升的旭日。

詹子延接过花,脸被阳光般的橙华映亮了,笑道:“这就够了,不用别的了,你省点儿钱,不是缺资金吗。”

“我会再赚的。”骆恺南脱了外套,挂上衣架,聊起今天的经历,“那个家长,确实不好惹,脸上有道特别长的疤,说是以前当兵的时候留下的,现在是私人保镖。不过人倒是不错,听我说了孙绮的事,特别气愤,说绝对不能让这种老师继续祸害他女儿和其他学生,一定要让学校开除潘祥。”

他说完,半天没听到回应,回过头,发现詹子延正盯着手中的花束发呆。

“怎么了?”骆恺南走过去,抱起它弟扔到地上,抢走了詹子延身旁的位子,“不喜欢这花吗?”

南南气恼地嗷呜一声,尾巴狂甩,忿忿地缩入沙发角落。

詹子延摇头:“喜欢的,只是在想,那位家长好爱他的孩子,他女儿真幸福。”

骆恺南听出这话里有话:“发生什么事了?”

詹子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我爸刚给我打电话了……我这个月没给他打钱。”

“什么?”骆恺南头回听说这事,“你还往家里打钱?他们都不供你读书,凭什么?”

詹子延脸上浮现出无奈:“哎,前几年刚工作的时候,他们就托进城务工的亲戚来找我,让我每个月往家里转三千。我怕不给,他们来学校闹,就当花钱消灾了。但我这个月,是存心不给的。”

骆恺南恼道:“就不该给,以后也别给,他们敢来闹,我帮你挡回去。”

詹子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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