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亲密(2 / 2)
所以在听了范云宜那般说自己的亲生儿子之后,还暗自忍耐着情绪,不敢在她面前表露分毫,直到范云宜从她这里拿走了不少珍宝玉饰离开,她才敢松口气。
梁跃敏锐地察觉到每次表姨进宫,他母妃都不开心,于是待范云宜一走,他便腻在陈夫人身边,对她道:“母妃,我不喜欢表姨,别再让她进宫了,好不好?”
陈夫人叹了口气,轻斥了他一句:“别这么说,她是母妃的姐姐
,你要尊重她,她也不容易的。”
梁跃闻言撇了撇嘴,蹙起眉头,他可真没看出表姨哪里辛苦了,她嫁的可是权势赫赫的司空大人,背后还有母妃这个宠妃为她撑腰,年初的时候还生下了表弟,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坦了,哪里有半分辛苦可言。
母妃不知怎么想的,竟还说表姨辛苦,要是这样的日子算是辛苦,那世上其他受苦的人还有活路吗?
“可是每回她进宫,母妃都不开心。”
陈夫人看着小儿子那张和大儿子祈简幼时长得七八分相似的脸,不由眼神复杂又爱怜地看他一眼,道:“母妃没有不开心,母妃只是在想事情,你往常不是和越国来的公子简玩得好吗?怎么,就那么喜欢他?”
梁跃说起这个就笑,还有点害羞地跟陈夫人吐露心事,说道:“母妃,说来也怪,阿简哥哥对我的态度也不怎么好,但我就是喜欢跟他玩,就喜欢腻在他身边,比喜欢我的亲生兄长还喜欢他。”
陈夫人听了心里很欣慰了,觉得自己虽然不能见大儿子一面,但好在她的长子和幼子关系还算融洽,便摸摸梁跃的脑袋,对他道:“既如此,也是你们之间门的缘分,多和他处着就是了,你们之间门的事,也可以跟母妃多讲讲,听外面人说那位简公子长得很好,是不是?”
梁跃点头,这是个很有审美的孩子,喜欢祈简,第一眼自然看的是他的相貌,“母妃,阿简哥哥长得很好看很好看的,几个姐姐都喜欢他呢。”
陈夫人当然知道宫中几位公主都对祈简有意,但她心中最属意的,还是赵王的嫡女华阳公主,长子因为他的外家被灭,因为她的去世而和祈道远闹翻流亡赵国,在最初的迁怒之后,她还是心疼他的,也知道他在赵国是寄人篱下,所以,他要是能娶赵王的嫡女华阳公主为妻,才算是跟赵国有了牵绊,才能在这里长久自在地待下去。
所以听了小儿子的话,她又问了一句:“那你知道简公子有心仪的女郎吗?”
这话方问出口,陈夫人又觉得自己好笑,拿这种事情来问一个才七岁的孩子,能指望他说些什么呢,于是,她又连忙道:“算了,母妃不问你这个了,你还小呢。”
怎料梁跃却骨碌碌转了转眼睛,小声对她道:“母妃,阿简哥哥喜欢哪个女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女郎敢在阿简哥哥脸上扇巴掌。”
梁跃像说悄悄话似的,凑在陈夫人耳边,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叫陈夫人一阵心惊,她忙拽着儿子的手臂,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是哪家的女郎这么凶悍,简公子要紧吗?那女郎为何要打他呢?”
梁跃想了想,心中犹豫了下,还是告诉了陈夫人,“是纪国来的昭宁公主,那日我带她去了阿简哥哥的帐中,阿简哥哥拽了她的手,她就扇了阿简哥哥巴掌,”说着,他还用手比划着,狠狠在空中使劲儿。
昭宁公主?陈夫人心中想着这不是四公子梁显的未婚妻吗?还是什么盛传的天下第一美人,于是脸色变冷了些,看着小儿子:“那你为什么要带公主去简公子的营
帐?”
梁跃想也没想就道:“阿显哥哥长得太丑了,
阿简哥哥长得好看,
就该和同样好看的昭宁公主在一起。”
陈夫人听了他这话心中气得不行,问他:“所以你是想介绍他们认识?”
梁跃点头,丝毫没察觉到自家母妃眼神的变化,直到巴掌落在了他屁股上,他才后知后觉惹到了母妃。
“你这孩子还有没有规矩了?昭宁公主是你四哥的未婚妻,人家婚期都订好了,你偏偏要在中间门插一脚,是觉得自己能耐了是不是,这一个不小心给人看到了,不仅昭宁公主要倒霉,你阿简哥哥也要受你连累的!”
梁跃被拍了几巴掌,但他衣服穿得厚,陈夫人力气又小,打在他身上没什么劲道,但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当下就说知道错了。
看梁跃意识到了错误,陈夫人这才放过他,不过梁跃的错误揭过去后,陈夫人便觉得不太对劲了,按说就算被引着见了不该私下会见的人,但昭宁公主也不必脾气大到扇人巴掌吧?祈简就那么由着她?他小时候脾气可是很坏的。
这时候,陈夫人终于想起梁跃方才说祁简拽住了人家女郎的手腕,难道是唐突了人家?她就问梁跃,梁跃也不知道啊,他当时就觉得莫名其妙,然后就看见夏柠扇祈简巴掌,孩子到底还小,看不出来那对男女间门的暗潮汹涌。
从梁跃嘴里问不出什么了,陈夫人只能先将此事放在一边。
宫外,夏柠回府之后先是让夏玉稼和朱斗作陪,请安奴的老师吃了顿火锅,火锅这东西,是夏柠最近才捣鼓出来的,除了请张晓晓吃过一回,连朱斗夏玉稼也是头回见这种吃食,不过这个口子一开,几人立刻就迷上了这个味道和吃法,等饭食过后,便安排老师在府中安顿下来。
夏玉稼还问夏柠是从哪里找来的人,夏柠搪塞他说是围场认识的朋友推荐的,夏玉稼也没多问,美美吃过一顿后便回去歇着了。
至于安奴的老师,那位祈简的师兄,却是在心里思忖着自家师弟跟昭宁公主是何关系?若是两人毫无瓜葛,那师弟也不会无端将他介绍过来,还叮嘱他不要暴露了和公子府的身份。
但说两人有关系吧,也没见两人有什么交集,怀着这样的疑虑,他慢慢沉入梦乡。
另一边,梁珐的府邸上,他今夜迟迟无法入眠,尤其是想到白日夏柠那张美丽无暇的脸蛋,那勾人心魂的笑容,想着想着,他身子便起了变化,于是招来府中一个姿容妩媚的女子前来侍寝,在女子身上痛快发泄一番后,他披上外衣,走入外室,将心腹召来问道:“上回的药还有剩的吗?”
心腹点头:“还有一些,公子是要用在?”
梁珐嘴角勾起笑意,语气中透着期待:“那样好的药,自然是要用到该用的人身上,半月后在温泉庄子上的聚会,你要好生操办起来,我可不想看到哪里出了差错。”
心腹点头,梁珐所有事都不瞒着他,许多事梁珐做过的,都由心腹为他抹去尾巴,所以心腹对他的性子也算了如指掌,可犹是如此
,得知自家公子这回的目标是公子显的未婚妻昭宁公主时,他仍是吓了一跳。
“公,公子,这怕是不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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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珐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心腹见他话语凿凿,便稍微放心了些,想想公子之前用同样的手段得到了几个已婚的妇人,还让她们在药物的作用下三缄其口,如此,也从没出过差错,所以心腹就祈祷着,这回同样能够一切顺利。
这不怀好意的主仆俩在暗自谋划着龌龊事儿,夏柠则在第二日一早,大摇大摆带着一车的礼品补药去探望了自己的未婚夫梁显,梁显素来最爱凑热闹的,但这回因着断了腿,连最期待的田狩都无法参加,再者他的未婚妻夏柠从城外回来又迟迟不来看他,加上断腿带来的不便,他一天天只能窝在床上,这么一来,他的脾气便越来越不好了。
所以梁显府里的管家在看到夏柠上门时,那脸上的喜意是遮都遮不住,手挥着赶紧让人去里面汇报,他则毕恭毕敬地迎向夏柠。
“公主可算是来了,我们公子日夜都盼着您哪!”
夏柠听了他的话就笑,让他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问他道:“是吗?四公子的伤势如何了?腿恢复得可还见好?”
管家手里帮提着东西,还一边引着夏柠往里面走,回她道:“公子恢复得不错,但巫医说了,他的伤势只怕年前都下不得床,您也知道,让人连着几月躺在床上,那是憋闷得紧,所以啊,公子最近的心情一直不算太好,昨日还念着您呢,您今日来了,正好也劝劝他,这人的心情好了,伤势好得也能快一点嘛。”
管家这么动情动理地说着,夏柠就点头,说什么都应下,等进了梁显的房间门,她立时就换了副表情,一脸关怀地走近梁显的床榻,对半坐在床上的他道:“四公子,您的腿还疼吗?我昨日翻遍了父王为我陪嫁的药材,终于找出了一株品相完好的人参,这就给你带过来补身子了。”
梁显原本脸还有些耷拉,但听了夏柠这话,知道她特意找了补养身子的人参给他,心里那股怨念便消了不少,脸上也挂上了笑。
但是夏柠目光虽真切地毫不躲避地看着他,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就这么短短几天时间门,她竟觉得梁显又胖了些,不过他本就在养伤,吃得好些是正常的,且他只能躺在床上不能活动,这样一来,可不就等着长肉嘛。
“公主在田狩上可玩得开心?我算着公主大前日就回城了,日日盼着公主能来看我,一直等到今天,才终于等到了公主。”
梁显这话说得,夏柠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被他吓出来了,怎么
() 说话还跟怨妇似得呢,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和体格,跟这样的语气相配吗?
但面对梁显有些嗔怪的眼神,夏柠只得略显尴尬地解释:“其实我也很挂念公子的,在围场的时候,我还想着公子能陪我一起就好了,只是不巧,您偏偏摔了腿,回来之后呢,又是张家的女郎到我府上拜访,又是我弟弟新来的老师上了门,一时间门倒是忙起来了,这不,昨日我一忙完,今日可不赶紧就过来看您了,我还特意准备了一大车的东西呢,都是些补身子的礼品药材,管家也是知道的,公子可不能误会我不关心您。”
夏柠这样一解释,梁显更残存没多少的怨气便消失殆尽了,见夏柠跟他离得近,他还手欠欠地想去摸夏柠的手,但他手伸过去的时候,夏柠却将手抬起抚了抚自己耳朵发髻,状似无意地避开了梁显的手,梁显尴尬地缩了缩手,将身上盖的被子往上扯了两下,好似他只是提被子一样。
夏柠就装作天真懵懂的样子,又跟他说起围场的事情,在梁显这里足足消磨了快一上午,等走出他的院门时,夏柠终于无声叹了口气,这人可真难缠!
想着日后时不时还得过来一趟,她就感觉厌烦极了,而且方才从管家那里得知,梁显这短短几日,发脾气的时候已经打残了好几个从人,这么一点都不懂得积德,活该他一直躺床上!
管家殷切地将夏柠送出府,待夏柠的车夫驭马离开,即将拐出梁显府上的巷道时,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堵在了巷口。
车夫喊了一声想让对面那车让开一下,但对面那车夫却径直走过来,还凑近夏柠的车厢唤了她一声昭宁公主。
夏柠听到这熟悉的音色,眉头微挑,掀开一侧车帘,看向面站着的老熟人,语气悠长道:“是云石啊,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
云石就躬着腰赔笑:“公主见谅,见谅,我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小卒子,哪里做得了主子的主呢。”
夏柠也不跟他废话,就问他:“那你这是?还专门堵着我的路。”
云石微微凑近了些,对她道:“公主,我们公子在那辆马车上,想请您过去一叙。”
夏柠就呵呵一笑:“我跟他没什么好叙的,这就不必了,你还是赶紧把路给我让开。”
云石双手一摊,肩膀一耸,语气无奈道:“公主您这不是为难我嘛,公子说了,您要是不上他的马车,那今天这条道儿,他就堵着了。”
“你们公子什么时候还做起了强买强卖的勾当,怎么,光天化日之下逼迫女郎就范吗?”夏柠看了不远处那辆青灰色篷布马车,语气嘲讽道。
云石只笑着不说话,由着夏柠怎么说,事实证明,祈简这法子虽下作了些,但确实见效,这不,夏柠只僵持了一小会儿,便当真上了那辆青灰色马车。
而她的侍女车夫等人,只能在原先的马车上等着。
夏柠推开马车车门,一下便被里面的男人拉着半坐在了他腿上,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吓了一跳,还险些被裙角绊倒,于是立即就推了男人一把,斥骂他道
:“你发什么疯?”
等她整理好衣服在对面坐好,
才发现男人今天穿了件绯色长袍,
中间门用宽大的黑色腰带系住,整个人透出一种鲜少从他身上看到的朝气之感,不过人长得好,果然就是活生生的衣架子,绯色的衣服很挑人的,但祈简却将衣服本身的气质完全发挥了出来。
“我发疯?”祈简呵呵一笑,看着夏柠的眼神不怎么和善,“怎么是我发疯呢?明明是你不听话,我有没有告诉你离梁珐远一点儿,他是个什么东西我比你清楚得多,可你呢,你将我的话听进去了吗?”
夏柠就瞪他:“你是我什么人啊天天让我听你的,说他不是好东西,那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吗?在我这儿,你的信誉还不如梁珐呢!”
祈简被她气笑,这人简直不知好歹,“好,你说我不是好人是吧,那我在你面前还真就不当好人了!”说着,他对外面的云石喊了声走,云石赶着车走起来,夏柠一急,忙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后面她原本乘着的车里,小云看到前面的马车动了,心里也是一急,赶紧让车夫跟上去。
祈简则顺着夏柠前倾的力道,顺势将她揽在自己怀里,用了些巧劲儿,双手握着她的纤纤玉手在掌中把玩起来,夏柠骂了他几句,见他不为所动,挣又挣不开他的束缚,索性便由着他去,她装模作样还挺累的呢。
祈简见她不再挣扎,就那么软软依在他怀中,嗅着她发间门的香气,他心中蓦然一软,执起她的手在唇边轻轻吻了下,夏柠被他灼热的呼吸激得轻颤一下,稍稍仰起了头,看着他完美挺括的侧脸。
然后手指不由得轻捻了捻,突然就想在他面上抚弄几下,男人好女色,女人自然也好男色的,尤其是祈简这样的极品男色。
不过她手还在祈简手里,但她的视线坦坦荡荡落在祈简脸上,祈简当然有所察觉,便也看向她,于是,两人的视线便交汇在了一起,俱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真切的毫无掩饰的自己。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或者说在两人的对视催化中,他们彼此慢慢试探着向对方靠近,夏柠微微仰着头,祈简微微低下头,两人鼻间门轻嗅,呼吸渐近,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气息,就在这时,外面马车猛地向前冲了一下,在这一惯性之下,两人的唇终于碰到了一起。
女郎的唇殷红,柔软,带着微微的甜香,郎君的唇灼热,战栗,带着清冽的竹香,两人凑在一起,彼此柔软的唇互相贴合,不自觉便闭上了眼睛,祈简本能之下,下意识将怀里的女郎搂得更紧,他一手紧紧箍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力道往里收着,一手在她脑后,按着她往他的方向靠拢。
两人都是头一次跟异性这样亲密,都还有些笨拙,夏柠耳朵发烫,心跳轰鸣,在感受到自己唇上贴着的柔软后便闭上了眼睛,祈简在最初的欢喜和不知所措之后,无师自通想跟心上的女郎靠得更近,贴得更紧,唇上简单的贴合触碰已经满足不了他。
于是,他开始试探着舔舐她的唇,轻轻撬动她的唇缝,待女郎唇间门溢出声音时,立时抓住机会进去攻城略地,夏柠还没适应两人突如其来的亲近,便被他狂风骤雨般的进攻弄得没了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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