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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六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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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令人幸福的时刻,神经元的兴奋雀跃会永远在祂的大脑里留下铭刻,无比清晰地烙印下这具有充分特殊意义的一天。

祂一定会反复拿出来品味,直到祂生命尽头。

如果非要说有遗憾,司戎只会遗憾他偏偏还把自己身份的秘密留在手上。这个秘密好累赘,让他从心虚到了现在的嫌弃与郁闷。蛮蛮为什么不让他说?他真的很想说。

司戎已经到了在伴侣给予的爱里完全丧失警惕的地步了,他由原先的凛然到现在的有恃无恐,觉得就算他真的说了,可能也根本不会怎么样。

于是这个秘密在司戎心里现在变得人嫌狗憎,恨不得即刻脱手,祂就可以会是温蛮最乖的小狗。

但即便有这么一点点的“美中不足”,司戎都要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此前的日子里有很多次司戎都因为温蛮产生过这种类似的想法与判断了,但爱人就是可以让每天都不断超越“最”的定义。司戎也相信,温蛮一定和他有着相似的感受。

于是,两个人当晚直接就住了下来。

衣帽间里拿出来的床上用品松软中带着馨香,这是温蛮再细致有心也无论如何都不能办到的事了。所以这真是休菈的功劳。

温蛮铺好被单,对司戎感慨了这么一句:“我没想到那位‘修设计师’还真装得有模有样。”

乍听似乎只是评论装修,反正温蛮也就是在评论装修,至于其他的,他就不说。就像他选择性看不见这么短时间内就能翻修重装的家的古怪一样。这是属于温蛮的恶趣味。

现在是他拿着司戎的秘密反过来欺负司戎,这个秘密的所有权显然已经易主。

司戎心里突了一下,他的理智让他在话里找话,但问题是他现在基本没有理智,有限的思考也只能停留在明天婚姻登记处几点开门、路上怎么走比较快。他们还得回去各个家中拿证件,更重要的是,他明天要穿哪套衣服才最配得上郑重场合。

过载的大脑让神经元无比兴奋,司戎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快要绷不住地想要释放。祂憋了很久了,想要钻出来,让温蛮也看看这个自己,抚摸自己的这一面。可是在已经得到很多的情况下,司戎又不敢。为此他忍得快要疯了,甚至觉得筑巢期都可能提前。

他现在的情绪太激动了,得尽快平复下来,否则他真的有可能会当着温蛮的面炸裂开,从人类变成一团漆黑巨大的怪物。

男人掀开才铺好的被褥:“我们睡吧。”

“养足精神。”

“希望明天我们是第一个到场的。”

他表现得实在不像个正常人。迫切的心情满溢出来,过于明显了,但这份迫切又和绝大多数正常人不一样:求婚成功,领证前夕,特殊的时间;完美新家,同床共枕,升温的地点。这些通通都是堆积的薪柴,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星火,但司戎是个哑炮。

温蛮现在算是明白了,他对司戎身体某方面的担忧,乃至对两人未来的担忧

,本质上就是因为鸡同鸭讲。纯情和变态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也就此找到了最适恰吻合的理由。()

温蛮还能怎么办,也就是哑口无言啼笑皆非地掀开被子一同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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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祝我们司戎先生的愿望实现。”说完这句,温蛮闭上眼。

来日方长吧。

……

第二天一大早,何秘书欣然地拿着年前最后一笔大额奖金来给两人当司机。

他们先送温蛮回去拿证件,而且约定好这期间何景再送司戎去拿他的证件。但根本轮不到何秘书,司机和车子都空待,司戎自己亲自跑了个来回。

今天的太阳分明有露脸,但地上怎么这么黑。

当车前盖由暗面到了亮面,凭空出现在车后座的西装男士正襟危坐,煞有其事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和领带。

司戎最后还是没换衣服。太难了,他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选定哪套才是最合适的,即使他昨晚已经想了一整晚根本没睡。而且万一让温蛮等了怎么办?一想就是地狱般的灾难。司戎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今天。

他要今天一切都顺当,都完美。

何景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司戎,然后维持礼貌地移开视线,他真的至多看一眼,再看就要和人类一样打寒颤了,腻的。

最近他的工作量已经超额了,那些奖金只够他能容许自己维持一秒的礼貌,再多就要收费了。

“恭喜您。”

“谢谢。”司戎矜持地回复。但他的脸看起来似乎有些绷,更可以说是僵。今天的祂太兴奋了,所以连拟态都出了点小问题。

司戎发现了,觉得这是天大的问题。万一这样丑陋的样子成为结婚证上的照片,那就是被永远定格下来的耻辱!男人如临大敌,目光灼灼直盯前排的后视镜,脸上五官看似没有变化,但又飞快地移动和调整。

本来最不需要担心的生物本能都在今天不对劲了,和那挑不对的衣服一样让人焦灼。

忽然,司戎在镜子里看到了温蛮从小区里走出来的小小身影,他一下子变得肃穆端正,拟态也正常工作了。

温蛮走近,让人注意到他手上还提了一个行李箱。

司戎赶紧下车,飞快过去从温蛮手里接过箱子,双手得空了的温蛮便把斜跨在身后的通勤包挪到前头,慎重地对待里头的证件。

箱子则被司戎放进了车后备箱,温蛮看着后备箱合上,扭头对司戎说了一句:“今天登记结婚了以后,就意味着可以搬进新家了吧?”

“时间比较紧,我就只收拾了一点东西。”说完,温蛮似乎为自己行为里彰显的激动和急切而赧然,垂着眼,唇角轻轻弯了一下。

但有这样一个箱子,从旧的家拎入新家,形式的意义大于一切。

司戎轻轻屏息。他为温蛮折服,觉得对方身上的每一点都令他觉得无可救药地爱着。

“是的。”他附和着,声音同样放得很轻,仿佛稍微大一点声就会惊扰自己的爱人,破

() 坏他恬淡的美丽,“等会说不定剩很多时间,我们还有机会慢慢再收拾整理。”

届时,他也要拎一个箱子,参与这个充满意义的仪式。

……

从他们抵达地方到拿到结婚证,整个流程快得不可思议,像在做梦,无论是温蛮还是司戎都有这种感受。在这个毕生将只会踏入一次的地方,现实的经历与想象形成了巨大的落差,倒不是两人觉得失落,而是内心充满了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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