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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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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璇看看自己的母亲,再看同样被黑糊糊鬼扒上的谢钦辞,目光不自觉落到他肚子上。

谢钦辞感受到了,黑着脸解释:“不是,它只会发出单音节。”

上次还是“汪汪”,“叽叽叽叽”的声音,虽然后者谢钦辞一直没听到,这次估计也是看到鬼婴一直叫“妈妈”,现学现用。

抓住黑坨坨,谢钦辞手上用力,低声威胁:“不许乱叫!”

“麻?”

眼看谢钦辞要打孩子,傅明霁忙拦了一下,忍笑道:“先把鬼婴的事解决,教训坨坨等回去再说。”

“你还笑。”谢钦辞没好气瞪他一眼。

黑坨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敏锐感知到了,谢钦辞的不悦,耸拉着头不吱声了。

秦璇不知为何从黑糊糊一大坨身上感受到失落情绪,硬着头皮开口:“谢大师,说不定它是见到我哥哥喊妈妈,跟它学的。”

说的时候,鬼婴还特别大声的连喊几声“妈妈”,把自己缩在身体僵硬的秦母身上,半是得意半是炫耀地看着黑坨坨。

谢钦辞看得头大,忙把黑坨坨塞进了铃铛里。

然后冷着脸开口:“你也闭嘴。”

世界总算安静了。

揪住秦母脖子上的鬼婴,谢钦辞把鬼婴从秦母身上扯下来,秦母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

即使知道这是自己有所亏欠的孩子,在鬼婴冰冷的身体贴上来的一刹那,秦母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控制不住,她害怕。

谢钦辞垂眸看着破旧的小房子:“这里,拆了吧。”

“好。”

秦母当即叫了工人过来,将小房子拆了。

拆完后,小房子里的一切暴露出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摆放在正中间的一个小木桌,木桌上,摆着一方牌位,旁边是一个被黄纸封着的瓷坛。

“谢大师,这……”

“瓷坛里封住的,是鬼婴的尸骸。”谢钦辞在上面感受到了浓浓的阴气。

秦母忍着害怕上前:“这两个东西,要怎么处理?”

“破除法术后,尸骸可以重新安葬,牌位你愿意供奉就供奉,不愿意就放在安葬地。”

鬼婴被谢钦辞拎着,闻言可怜巴巴喊了一声:“妈妈。”

秦母不忍心。

外面太阳大,鬼婴直接出现在阳光下,身体被灼烧,不断发出“滋滋”声,谢钦辞为它挡了挡阳光:“进去说,它不能晒太阳。”

“好,”秦母担忧看着谢钦辞手中的鬼婴,“谢大师,它不要紧吧?”

“不要紧。”

几人移步客厅。

坐下后,鬼婴几次想往秦母身上爬:“要妈妈,要妈妈。”

鬼婴去世的时候太小了,对这个世界完全没有认知,遇到危险了,下意识想往妈妈身边跑。

谢钦辞用手按住它。

鬼婴不依不饶。

秦母做足心理准备,

开口:“谢大师,

不如让它来我这边吧。”

谢钦辞思索了一会,鬼婴抬头,巴巴看着他,黑黢黢的脸上,尽是惧怕。

这个人,惹不起。

要躲着。

在秦母恳求的目光中,谢钦辞收手。

鬼婴飞快爬到了秦母身边,躲在她身后,小心翼翼探出一个头。

从刚才到现在,黑坨坨一直闹着要出来,见鬼婴安静了,谢钦辞把黑坨坨放出来。

黑坨坨学着鬼婴的模样,紧紧贴着谢钦辞。

一团冰凉的物体贴着身体,若是大夏天,可能是一种享受,但在现在这种温度偏低的季节,属实算不上什么好体验。

谢钦辞动动手,把黑坨坨扒到傅明霁身边。

黑坨坨挨着傅明霁,眼睛亮晶晶的,挑衅看向鬼婴。

它有两个!

鬼婴嘴一撇,正要哭闹,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哭声咽下。

谢钦辞收回目光。

两只小鬼的关系得到了暂时的和解,大人们说起正事。

“谢大师,这个孩子,被供奉多久了?”秦母问。

谢钦辞:“从它死亡到现在,一直在被人刻意养着。”

“那我之前为什么从没见过它?是它不想见我,还是……”

不等秦母的话说完,鬼婴迫不及待打断她:“见妈妈,见妈妈。”

从它的态度不难看出,它对母亲是依赖大过怨恨的。

“它以前没有办法出来,在它不够强大的时候,养它的人为了改运,夺取了它的大半力量,它只能困在里面,现在,它成长起来了,可以出来,于是顺着本心来见你。”

那是漫长的十几年,鬼婴只能待在自己的小房子里,看外面的妈妈,养着新的孩子,好似从没想起过它。

鬼婴怨过,恨过,偶然看到秦母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哭,边哭边给它烧小衣服小玩具,它懵懂的心弦被触动了。

它想,或许不是妈妈不想要它。

“妈妈,不哭。”

鬼婴的声音拉回秦母思绪,秦母抹了把脸,脸上一片泪痕。

秦璇拿过旁边的纸递给秦母:“妈,你别哭坏了身体。”

秦母接过纸,擦干脸上的眼泪,眼眶微微发红:“我知道,但我忍不住。”

“是我,妈妈才会哭吗?我之前,也看到妈妈在哭。”鬼婴不了解人类的复杂感情,对它来说,这个世界最特别的,就是秦母。

这是给了它生命但没能将它带到世上的母亲。

秦母的情绪绷不住了,她对这个孩子,亏欠的太多太多,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当时活下来的,是这个孩子,而不是自己。

母爱的本能让她忘记身体的恐惧,用力搂住鬼婴:“是妈妈对不起你,小意,是妈妈的不对,妈妈多想把你带到这个世界,将你养大……”

冰冷的泪水落到脸上

,身上,鬼婴蜷缩在温暖的怀抱里,像是回到了出生前的样子。

“妈妈,小心爸爸,爸爸,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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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害妈妈。”

秦母的身体僵住了,她已经猜到,鬼婴的事和她丈夫脱不开干系,但亲耳从鬼婴口中听到,她心中还是升起一阵钝痛。

和尤略旗相识相爱走到今天,秦母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幸运的人,和圈内接触到的富太太们来说,她确实是幸运的,丈夫一心一意,从不在外面乱来,没有小三小四和时不时冒出来让人心梗的私生子。

可现在,现实给了她一个大棒,他的好丈夫,养着她的鬼婴孩子,在背后不知谋划什么。

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秦母唯一能想到的,只有秦家。

秦家事业不小,秦家老两口又只有自己一个孩子,等二老离世,偌大的秦家,都会是她的。

秦母不喜欢商业,家族企业的事从来不过问,秦家老两口也不为难女儿,女儿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他们还能为她撑一段时间,尤其女婿争气,百年之后,有女婿帮忙,也不用担心家业的继承问题。

秦家老两口接到女儿莫名其妙的电话,怎么都不放心,商量之后,决定来看看女儿。

他们没和女儿女婿住在一起,长辈掺和进子女生活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两家住的距离不远,开车半个小时就能到。

门铃被按响了。

秦璇身体微僵:“是爸爸回来了吗?”

今天之前,尤略旗在她心中,一直是一个好爸爸形象,但不争的事实摆在面前,她想骗自己都不行。

她的父亲,可能和她以为的,完全不同。

这种情况下,她是不想父亲出现的,无论是出于逃避心理,还是出于自保心理。

若父亲发现他们知道了他的秘密,会做什么?

秦璇不敢去想。

“他自己有钥匙,回来了会直接进来,应该不是,我去开门。”说完,秦母起身。

一段时间的平复,她的情绪已经得到缓解。

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秦家老两口,秦母一愣:“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不放心你,来看看。”

“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鬼婴的事,秦母下意识不想让老两口为自己担心。

“看你眼睛红的,怎么像是没事的样子?刚刚哭过吧?我看外面乱糟糟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你的父母,不会不管你。”

秦母拗不过两人,将人迎了进来。

一进屋,老两口就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傅明霁和谢钦辞。

秦老爷子见过傅明霁,看到他,先是一愣,正要开口,就见到了旁边的谢钦辞。

关于谢钦辞的事,秦老爷子听过不少。

“谢大师?”秦老爷子试探着开口。

() 谢钦辞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了?”秦老爷子和秦老妇人没接触阴气,

看不到屋里的黑坨坨和被秦母放在沙发上的鬼婴。

领地被侵入,

鬼婴龇牙。

秦璇忙安抚:“那是爷爷奶奶,是妈妈的爸爸妈妈,是亲人,不是坏人。”

对看不见鬼婴的秦家老两口来说,秦璇就是在对着一团空气说话。

“小璇,你在和谁说话?”

秦璇一怔:“你们看不见?”

“他们没开阴阳眼,看不见才是正常的。”谢钦辞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老夫人一脸茫然。

秦母将父母扶到另一边坐下,将最近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秦老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所以你才会突然打电话问,有没有供奉那个孩子?”

秦母点头。

“太不是东西了!我们秦家哪点对不起他?他要对你做这些?”想到女儿这些天的担惊受怕,秦家老两口心中堵着一口郁气。

“他去外地出差了,大概明天能回来,等他回来,我倒是要好好问一问他,为什么要怎么做!”

“鬼婴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谢钦辞问到关键问题。

“我能将它养在身边吗?”秦母低声问。

“最好不要,鬼婴和寻常鬼不同,它没降临人世,不算真正出生过,不可控性太强,而且,你最近是不是经常觉得脾气暴躁?”

秦母点头。

“那是因为,你被它身上的鬼气影响到了,长期滞留在人世,会影响它的转世,你们可以去寺庙、道观,请大师做法,请专人供奉,洗去罪恶,让它有一个更好的来世。”

“你与它的母子亲缘,早已断了。”

事实总是残忍的。

“我知道了。”秦母留恋看了一眼鬼婴,她知道,谢钦辞说的才是对的,她和这个孩子之间的缘分太浅太浅,浅到她见它的第一眼,他们已经天人永隔。

“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们应该有权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自然原因离世的,按照既定命运,它会出生,若不然,它现在也不会意识清明出现在你面前,喊你妈妈。”

谢钦辞话里潜藏的意思太震撼,秦家人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回来。

秦母声音颤抖着问:“谢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孩子的去世,不是意外吗?”

什么叫本来可以出生?

岂不是说,孩子在她肚子里的时候,本该好好的,那次意外……

那次意外,是人为的!

“对,一般只有含着怨气死亡的鬼婴,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怨念越重,鬼婴力量越强,什么情况下,鬼婴的怨气会最重?”

谢钦辞顿了顿,看着脸色惨白的秦母,继续道:“在离出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杀死它,等已经成型的胎儿死亡,用特殊秘法炼制其尸骸,便可靠尸骸驱使鬼婴为自己做事。”

“这种鬼婴身上,

本不该有罪恶,是驱使它们的人,利用它们作恶,罪孽便落在了它们身上,你家这只,所幸它没伤过人的性命,若沾染了人命,想投胎,会很难。()”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秦母自责了这么久,从没想过,那不是一个单纯的意外。

不管尤略旗是因为什么做出的这种事,不管她从前有多爱他,这件事之后,他们之间,只有杀子之仇!

“谢大师,我想知道,尤略旗究竟利用这个孩子做了什么,您能算出来吗?”

“改运,无非是改变自身气运,比如本来没有富贵命,强行拥有,再比如,本该孤寡一生,却儿女成群……情况有很多种,你丈夫属于哪一种,需要我见过他,才能下结论。”

“他出差明天就该回来了,等明天,我带他去见您。”

这一天,对秦家人来说,是注定难捱的一天,这件事对他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尤其秦母。

回到家,谢钦辞打算教育教育黑坨坨,至少让它知道,“麻麻”这个词,不能乱喊。

可能意识到什么,黑坨坨今天格外老实,乖乖缩在铃铛里,不主动出来。

谢钦辞将铃铛放在茶几上,威森尔前爪搭在茶几上,鼻尖凑到铃铛前,嗅了嗅,嗅完,伸出舌头舔舔。

“自己出来。”谢钦辞点了点茶几。

铃铛震动,黑坨坨缓缓从铃铛里飘了出来。

“麻?”

谢钦辞揪住黑坨坨:“你喊什么?”

黑坨坨急了,开始“汪汪汪”“叽叽叽叽”“麻麻麻麻”一通乱喊。

傅明霁走过来,摸了把被谢钦辞揪住的黑坨坨:“它可能只会发出单音节,我多教教,看看能不能让它多学几个字。”

谢钦辞教育了一会,黑坨坨乖乖挨训,最后反而是谢钦辞没了脾气,把它丢到墙角面壁。

算了,他跟一个小智障计较什么。

“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想办法给它补补脑子。”谢钦辞靠在沙发上。

“坨坨已经越来越聪明了,以后肯定能更聪明的,教育的事,急不来。”

谢钦辞一偏头,躺到傅明霁肩膀上:“你好像很有经验?”

“咳,我找表哥取了些育儿经。”

傅明霁至今还记得,他找表哥说这件事的时候,表哥脸上的怪异表情。

殊不知,那天回去后,表哥纠结了好久,生怕他在外面做了对不起谢钦辞的事,正琢磨着怎么劝诫一下他呢。

晚上,赵峰打电话过来。

“谢大师,我们这边安排好了,等阿黄再恢复一点,就能上山。”

这次行动,他们绝对不能犯和上次同样的错误。

虽然知道上山危险,但因为有谢钦辞加入,龙组的行动成员都不觉得害怕,整体气氛比前两天好了不少。

“我这边没问题,什么时

() 候都可以,对了,我上次忘记和你说,地府那边想找你们合作,你可以和你领导提一下,若是他们愿意,我找个时间让你们双方见一下。”

谢钦辞轻描淡写,浑然不知自己丢了个多大的炸|弹下去。

好半晌没听到回答,谢钦辞“喂”了一声:“断线了?”

“没,”赵峰语气艰涩,“谢大师,您说的,是地府,是我以为的那个地府吗?”

“不然还有哪个地府?”

“我知道了,我会询问上面意见的。”

直到挂了电话,赵峰还是恍惚的。

那可是地府,难道他们的业务要扩展到地府去了吗?

是不是过于广了一些。

即使天色已晚,赵峰也不敢耽误,忙将这件事报了上去。

领导听完后,和他反应一样,再三确定,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也不是赵峰在开玩笑。

“你确定是那个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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