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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七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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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人为国为民,实为我等之楷模,如今竟被贬谪到此等苦寒之地,我等自愿前来追随!”

此时,就连孙李都有些诧异地看向陆无忧。

他光知道这位大人看起来很有本事,且很能打,对他为何来,怎么来到随原府的却是并不知晓。

正在劫掠的水匪领头人亦是一无所知:“都胡嚷嚷些什么!快给老子闭嘴,免得老子揍你们!”

他自然也看见岸上的人,虽然为当先男女的容色恍惚了一会,不过很快清醒过来,这伙人就算是官兵,现在手里又没箭又没船,还能游过来不成?

他们抢完就开船走了!

再说了,当地官府知道他们是苍山帮的,早不管他们了!

刚想到这里,却发现对面还站了个熟悉的人:“孙老二,你怎么在这?帮主还在问你这几天人呢!”

孙李挺着胸膛道:“许老三,我已经是这位大人的人了!”

陆无忧:“……”

贺兰瓷:“……”

许老三开口都觉得荒唐:“你投诚了?你是脑子栽进水坑里了?这他妈跟着官府的人能有什么出路!你还他妈得意!马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行,我回头就去告诉帮主!你……”

他话音未落,陆无忧先动手示意。

身后人已经摩拳擦掌,从马背上飞身而下了。

“……!天呐这群人居然会飞!”

“我们好像抵抗不住啊……”

“他们不讲武德!”

“陆大人的侍卫也未免太……”

眼前的一幕是如此得令人熟悉,只是被揍的换了个对象。

孙李觉得格外身心愉悦,觉得自己果然没白投诚,又策马过来靠近陆无忧道:“这些人小人都认得,待会劝他们投降就交给小人了!”

陆无忧道:“往那边去点。”

孙李:“嗯?”

陆无忧道:“挡到我夫人了。”

“哦哦……”孙李立刻让开。

贺兰瓷看着打斗,还没回神,闻声才侧头,询问道:“待会还要下去登记造册,充公吗……”

陆无忧道:“自然,不过……”他也转头道,“你也太上道了吧。”

贺兰瓷诚恳道:“我们不是很缺银两吗?”

客船上的人自是听不到他们的山贼对话。

他们只能看见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水匪被揍得七零八落,毫无还手之力,噼里啪啦兵器掉了一地,人也很快被捆缚起来。

为首一个穿青衣的小哥,还笑得腼腆道:“诸位不用担心,水匪已经被我家大人收拾了,只管让船家靠岸,拿了行李下船便是。”

“多谢这位兄台。”

“万分感谢,在下这就去……”

贺兰瓷看见那些书生陆陆续续下了船,有独自一人的,也有携家带口的,老少皆有,俱都走到岸边,朝着他们的方向鞠躬。

有了秀才身份后,不止会减免赋税,还可以到处游学,离籍也相对方便,只是贺兰瓷没想到真有人追到这里来。

两人从马背上下来,也很客客气气回礼。

不过,陆无忧还是很现实地道:“多谢诸位高义,但随原府也是确实穷困,若是待不下去,也不用勉强。而且本官任本府推官,不一定有时间吟风弄月,谈论诗文。”

“陆大人不用介怀,我们也只是读罢‘十骂谏疏’后,心有震动,自愿前来。”

“知道陆大人公务繁忙,我只愿能在帐下为幕僚,鞍前马后,为陆大人分担一二,不用给幕酬。”

“吾等亦是。”

“在下是想寻个清静地方读书,觉得陆大人在,兴许能感受些文气,不会过多打扰。”

七嘴八舌说了一通后,还有人道:“尊夫人亦是巾帼不让须眉,当日在大雍门外敲响登闻鼓那一跪……”

贺兰瓷顿觉不妙,连忙出声道:“不用提我了!”

然而对方却是慷慨激昂道:“……口言‘还我夫君一个清白’,当真令人震撼不已,有贤妻若此,夫复何求,当此生无憾矣,令在下钦佩又羡慕。”

贺兰瓷想跑路了。

她伸手去够缰绳,就想上马,谁料,一只手突兀伸过来,一把拽紧了她的胳膊,不让她跑。

陆无忧的声音亦贴了过来道:“夫人,这段我怎么不太清楚?”

“陆大人竟还不知?啊,那时陆大人应当还在诏狱中,出来后又立刻动身前往晃州,故不知晓也不奇怪。”

又有人体贴道:“就是陆大人递了那封死谏的奏疏后,被下了诏狱,士子们为陆大人鸣不平,在大雍门外哭跪,遵夫人亦敲了登闻鼓鸣冤,大雪天的,在大雍门外跪了一晚上,还有贺兰大人和一众官员,才让圣上最后改了心意……”

陆无忧声音仍旧温和道:“多谢告知。”

做归做了,但当时是凭着胸口那一腔热血,头脑发热,以一种近乎发疯的心态为之,现在猝然被人提起来,贺兰瓷是真的觉得有点羞耻。

等送走人,她低着脑袋,被陆无忧扯上了同一匹马,听见他道:“哭跪那段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你也跪在外面。”

贺兰瓷解释:“怕你担心,就没让青叶跟你说。”

“所以你当时的风寒……”

贺兰瓷嘴硬道:“跟那个没关系。”

陆无忧环着她的腰道:“天天说我不老实,你自己也不怎么老实。”

贺兰瓷张了张嘴,最后决定闭嘴。

陆无忧还贴在她身后,胸膛温暖,温热呼吸撩得她后颈微微颤栗,她忍不住往前俯低身子,道:“要不,我还是换匹马吧……”

“那可能有点晚了。”

陆无忧一只手紧按着她的小腹。

贺兰瓷拼命岔开话题道:“那些读书人你打算怎么办?”

“将来府事变多,自然需要人手,到时再行安排,还要和柳通判商量一下。”

“那剿匪呢……”

陆无忧口不停顿道:“我已经着人又打探过了。晃州这边的三个帮,苍山帮最简单,只是乌合之众,拳头说话,打赢即可,帮主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莽夫,我打算分而取之,一点点蚕食,最后再打上门去。另外两个帮,一个叫义勇帮,只劫掠富户,帮主似乎读过几年书,手下还有个军师,是举人出身,我准备到时只身前往去招安,权衡利弊,他应当会愿意出人疏通河道,最后一个叫青莲教,这我很熟,是个邪.教。”

他嘴上说话,但摩挲在她腰腹却越来越烫,贺兰瓷隐约感觉到自己在被什么顶着。

她咬着唇,努力继续道:“邪.教你怎么熟了?”

“我娘那个教派以前就是靠这个坑蒙拐骗人进来的,当然现在已经改了,都在惩恶扬善,不过套路却是很熟的,唯骗人尔。所以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随着陆无忧越来越快的语速,马蹄奔腾,不一时,便到了随原府的官宅。

他抱着贺兰瓷飞身下马,颠簸中也不给贺兰瓷挣扎的机会,就径直把她抱进了卧房里,随手合上了门。

门外众人倒是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

贺兰瓷被陆无忧放下,背脊着床,听见“咯吱”一声,清透的瞳眸还微微怔愣着,陆无忧已经低首含住了她唇,辗转间,衣带松散,外头仍是天光明媚。

她刚送给他的那枚簪子,也“啪嗒”掉落在了榻上。

陆无忧在她唇齿间,还品尝到了一丝烤肉的滋味,他还一口都没吃,因而越发觉得饥饿。

加固了也依然颤颤巍巍的床板发出不堪承受的声音。

贺兰瓷挣扎着抢出一句:“……要不等晚上!”

白天会有人听到的。

陆无忧勾着眼睛看她,桃花眸像浸过水似的,偏偏眸色又深得像是寒潭幽渊,他轻轻咬了一口她的唇瓣道:“我倒也想等,但你看看你一整天都在干什么?”

这人不讲道理。

贺兰瓷不由道:“我就送了个簪子而已!也没干什么啊!而且……”

她支支吾吾,不好意思提大雍门外的事。

“我当时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没你想的那么,你不用太在意……”

陆无忧抓住她无可攀附的手腕,按在她头顶,笑得染了几分妖异道:“别想了,还是先祈祷这床能撑得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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