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过(1 / 2)
降谷零用掌心捂了捂眼, 克制着心跳如雷,语气克制着沉稳回道:“还不确定是不是她呢——先把炸弹拆了再说!”
“哈哈哈哈!”松田阵平嘲笑道,“你着急了啊zero?”
萩原研二一边拿着望远镜观察附近,一边不忘调侃道:“我们懂我们懂!”
“所以你们要努把力啊, 别耽误zero去见人。”诸伏景光也忍不住笑道。
“hiro你也……”降谷零无奈地摇摇头。
在炸弹倒计时的最后几分钟里, 几个青年竟然在危险中谈笑, 听得零组的公安们都替他们捏了把汗。
“哦豁,”萩原研二突然语调高昂道,“我找到那个混蛋了!诸伏帮我!”说完“咔”就挂了电话,带着人迅速出击!
而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紧盯着炸弹倒计时, 一分半钟……一分钟……
绮月虚喘着擦了擦脸上的汗,活动了下酸软的手腕, 将好不容易翻找到的小剪刀卡在炸弹的最后一条线上。
十、九、八、七……三、二、一!
zero!
双手持握剪子,绮月闭着眼一咬牙, 手指带着全身的力气使劲, 用力绞断了线路。
“……”
结束了吗?
悄咪咪睁眼, 看到炸弹的电子屏幕黑掉,计时消失,绮月松了口气,身体脱力得啪唧歪倒在地上。
好吓人,要她这副刚“苏醒”的身体去做拆弹的精密活,实在是太过困难,最后她从手指尖到手腕都在颤抖, 指腹都被剪子压得扁扁的,好怕抖得没有力气剪那最后一下。
绮月稍稍有了力气, 爬到瞭望台区, 透过落地窗向外看。
没听到爆炸声, 也没看到哪里冒黑烟,看来摩天轮和医院那边的炸弹也拆除了。
她还模糊看到正对东都铁塔的某个天桥上似乎有很多人,接着,就看到亮着警灯的警车围了过去。
啊,难道这是抓到那个炸弹犯了?
可没等绮月感到遗憾——她不能亲自揍一顿那个崽种了——就望到
那边发生了骚乱。
具体看不清,似乎是有人远程狙击?
*
诸伏景光在狙击镜里看到萩原研二拦住了炸弹犯,静心凝神后,一枪命中炸弹犯的手背。
萩原研二与他配合默契,在遥控器掉出炸弹犯的手之后,就眼疾手快地在半空接住,直接把电池扣掉。
而这时的伊达航也已经凶猛地扑了下去,把惨叫的炸弹犯摁倒在地。
可没等刑警们给炸弹犯上手铐,从诸伏景光的斜后角飞来一颗子弹。
潜意识里的危机感让伊达航机警地向旁边避一了下,低头一看,一颗子弹正好嵌进他身前的地面。
他下意识地看向诸伏景光的方向,虽然很快反应过来这绝不是诸伏做的,但刚才的躲避却让他的手松了劲。
子弹的声音藏在喧闹的现场里并不明显,伊达航手一松动,对子弹毫不知情的炸弹犯立马挣脱开来,向天桥下跑去。
刑警们当即追上去。
炸弹犯混入了人群,不好再狙击,诸伏景光躲在一边,从狙击镜里找寻那颗子弹的主人。
没有踪影。
诸伏景光心下一沉。
对方狙击的距离比他要远,这种实力……让他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黑麦。
如果是黑麦,那对方是否在狙击镜里发现了他?他刚才的行为可是在帮警察。
好在他全程遮住了脸。
可如果是黑麦想要帮助炸弹犯从伊达班长逃脱,以他的狙击水准,为什么没有直接打中班长?是不想引起警察的注意吗?
如果不是黑麦,那会是谁
呢?炸弹犯的同伙?
诸伏景光满心疑惑,谨慎得将这个情况告诉给降谷零和萩原研二,后者表示马上派人去狙击地点查看。
前者……
“看起来的确是有同伙。”金发男人戴上耳麦,一踩油门,白色马自达在黑暗中亮起车灯,呼啸着奔出潜藏的小路,一路追击着前方的小型轿车,“我已经咬住对方了,让交通部
在前面设路障。”
“好。”萩原研二转手拿起通讯器,呼叫在东都铁塔附近执行交通管制的樱井理莎。
“哈?跑了?!”
不能亲手去抓炸弹犯已经让樱井理莎很郁闷了,但职责所在,她也不会说什么,现在一听萩原研二说炸弹犯被同伙救走了,心态立马炸了。
“走!我要看看他能跑哪儿去!”
“欸?!”宫本由美被前辈一把薅上巡逻车,握着方向盘满脸懵逼,“去、去哪儿?”
樱井理莎报出降谷零给的路径,和小轿车的车牌号,“我们绕路到前面截停它!”
“好!”宫本由美虽然不算飙车达人,但好友美和子是啊!耳濡目染下她车技也不差,立马踩动油门,将巡逻车开出了跑车的气势。
另一边,刚在赤井秀一的指挥下抓到人的FBI卡迈尔,瞄了眼后排被五花大绑的炸弹犯,头疼不已。
后面那辆车怎么回事啊?一直追着他……警察吗???
“追得太紧了……是……”听耳麦里赤井秀一问他能不能甩掉,在FBI里车技数一数二的卡迈尔崩溃吐槽,“能甩掉我早就甩掉了。”
赤井秀一听完卡迈尔的描述就知道是谁了。
波本威士忌,一个强大而危险的男人,拥有情报专家的敏锐、推理能力,和跟行动组不相上下的敏捷身手,但凡被他咬住,不被扒下一层皮来是不可能的。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下达指令:“必要时候扔掉炸弹犯,别让他发现你的身份。”
“好……呃,”卡迈尔身体前倾,瞪大眼睛看向前方,小声道,“赤井先生,恐怕不扔不行了,这条路前面被设了路障,过不去。再不转向我就要被拦停了。”
但如果转向,他势必会被后面的车追上。
赤井秀一:“……”
怎么回事,霓虹警方的反应度这么高吗?原先没看出来啊。
赤井秀一果断道:“扔吧。”
说完就挂了通讯,开始思索怎么跟波本沟通。
既然不能把炸弹犯带回F
BI,那想办法套出点儿情报总可以吧?
但一想到他要从波本威士忌手里截人或者抠情报,嘶……哪怕是FBI的王牌,在此刻也感到了何为肉疼。
而被赤井秀一忌惮的波本·降谷零,看着前面的小轿车在行驶途中开了车门,在速度不减的情况下,将捆成球的炸弹犯踢下了车。
他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难道车上的不是同伙吗?
但降谷零并没有因此减速停车,连丝犹豫都没有,反而又踩油门趁机拉近了和小轿车的距离。
别当他傻子,炸弹犯捆成那个样子,让他跑他都跑不了,稍后就有同事来接收。
但对开车的那个人,他比较感兴趣。
不过可惜的是,在丢下炸弹犯之后,开车的人似乎没了顾忌,进行了一系列毫无目的的转向、漂移之后,就趁机跳车跑了。
降谷零查看了一番小轿车,没找到有用线索,便打电话给公安让他们来拖车,自己遗憾地掉头离开,将现场交给公安继续搜查。
偷窥到白色马自达离开,卡迈尔一身狼狈得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简直想痛哭流泪。
难道赤井先生卧底的组织里的人,都是这么恐怖吗?!
*
而仍困在东都铁塔的绮月也在思考,远程狙击的人会是谁。
哪来的狙击手?
绮月疑惑了一下,忽然想到,她今天出了这种事,宫野明美必定是知道了,那琴酒……
麻了,绮月开始头皮发麻了。
当初选择去救萩原研二的时候,她仗着“早有预料”这一点,没有做过多准备,结果爆炸来临的那一刻,她低估了自己面对巨大危险时的承受力,哪怕意志力上觉得自己可以,但身体就是直白地说“不行”——简而言之,那一刻她头脑空白了。
错过了两三秒的反应时间,又没想到计时是从倒数第六秒开始的,也就没来得及彻底躲开爆炸的冲击波,造成了自己的重伤昏迷。
理所当然的,她也就没有提前跟组织打招呼。
在组织和琴
酒看来,要么是她真的这么倒霉遇上了炸弹;要么……就是为了救一个警察而奋不顾身。
两个评价对她都不好,但让绮月选,肯定是选“自己倒霉”,否则她和萩原研二都得死。
她之后也要向组织表现出“她倒霉”的意思,绝不能让组织认为她是因为警察才重伤的。
至于其他的,绮月觉得一切还来得及。
她浪费了四年,但并不是一点收获没有。
她知道了【FBI卧底黑麦准备围捕琴酒、却被朗姆假扮的老人识破】这件事,她还知道了苏格兰死亡的起末,这些都是她可以利用的地方,完全可以在未来拿来做文章。
而且,哪怕是在前一世,组织的扩张也是从她死亡这一年,即现在的时间才再次迅猛发展的。
之前也不是没扩张,但黑衣组织存在的根本源于boss,boss的意志才是组织的方向。
那垂垂老矣的boss现在最想干什么?
他想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
所以无论组织涉及了多少行业,医疗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然而自从宫野夫妇死后,组织的医学实验停滞不前,许多年都没有正经结果。
没了她医术精湛的父母,boss正常的身体管理也大不如前。
这十几年看似组织的势力一直扩大,但要绮月来说,只要组织在医学领域没有突破,boss没有延长生命,那就不算有效扩张——如果不能活下去,那有再多的钱、有再强大的势力,boss拿着有什么用?空中楼阁。
她敢打赌,以boss这个老怪物的作风,他要是死了,死前也必带走一大波人,不光是红方,组织的自己人肯定也跑不了。
这样空中楼阁的情况,直到她和宫野志保这一代长成才改变。
上一世她这时候已经摆烂了,只把自己的能力定格在“医术好但也只是个医生”的程度上。
而比她年龄小近十岁、又早早失去父母、离开姐姐,完全在组织的监控下生活在国外的雪莉却隐藏不住自己的天赋。
前世雪莉自两年前回国后,
就开始正式启动她父母遗留的药物研究,却一直没有成果,直到今年换了实验方向,才有了突破。
至于是什么突破,她不知道,但她记得上一世雪莉对她说过,她想做的药物很小众,但对特定的人群具有较强的治疗效果。
绮月猜,这或许与boss有关?
只要雪莉为代表的医药研究有了突破进展,那组织前十几年积累的势力才算是有效的,也因此,会在以后进行爆发式扩张。
绮月又想到自己。
医疗是组织的核心。
但有了琴酒和贝尔摩德的干涉、重生的她又改变了想法,于是这一世她直接离开了组织,进入警方势力潜伏。
按理来说应该是脱离了组织核心这个沼
泽,如果顺利的话,她能安全地度过上一世的死亡时间。
但阿尼亚的存在让她警醒。
绮月没想到当年的超能力实验竟然成功了,那阿尼亚是唯一的超能力吗?不是,邦德也是。
狗都能拥有超能力,那说不定邦德背后的实验者就会拿人来做实验……
如果组织知道了这个情报,那恐怕将是新一轮的灾难。
而超能力实验的基础实验资料,是她父母最初被迫进行的人体实验——
等等,她在“昏迷状态”下会看到前世发生的事,不会……跟她父母有关吧???
在绮月的记忆里,她从没接触过父母的研究,而她父母又怎么可能拿她做实验?
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但能看到前世之事什么的……确实很像某种超能力,也只有这个解释匪夷所思,又莫名合理。
绮月摇摇头,提醒自己不要过早得下结论,免得进入思维误区。
暂时将这个件事列入“待调查”中。
想完这一通,绮月都有力气站起来了。
她后知后觉:从拆弹的时候算,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吧?那怎么还没人来救她?
那群人,不会光顾着追炸弹犯把
她给忘了吧?!
绮月满头黑线,慢慢挪到楼梯口,想到这里是几百米的高空,又默默地退回来,等在观光电梯口。
当松田阵平带着救援队钻进出入口好不容易开辟出的临时通道,再以最快速度修好东都铁塔的电路,乘坐电梯上来时,就看到身穿病号服的黑卷发女人,盘坐在电梯口。
身前放着不知道哪个游客落下的购物袋。
她就颤抖着手,从里面摸干果,一口一个,嚼得嘎嘣脆,购物袋旁边堆了一个干果壳小山堆。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
绮月:“……”
松田阵平:“……”
两个人面面相觑。
绮月咬含着花生,尴尬地露出微笑。
松田阵平闭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就是、咳咳……等的有点点无聊……”
“你这女人!刚苏醒不要吃这些东西!”
说完,两人又同时静默了一瞬。
“咳。”绮月一松手扔下干果壳,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打破沉默,小小声问,“有水吗?”
松田阵平用手指勾下墨镜,无语地看着绮月,从身后救援队的医疗箱里,摸出一个保温瓶。
绮月有些惊讶:“真有啊。”
“哼,”松田阵平挑眉嗤笑道,“我进来前某个人特意嘱咐我,你不能喝凉水,要给你带热的。麻烦死了。”最后一句也不知道是说谁。
绮月坐在原地,让救援队的医生给她检查身体,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用不太流利的声音问:“我们的、黑发同期吗?”
黑发?是说诸伏?
松田阵平扫了眼周围的救援队成员,微妙地看着绮月,插在口袋里的手指灵活地拨通了某人的通讯,看好戏不嫌事大地反问道:“我只是说某人叫我给你带热水,你怎么问'黑发同期'?你希望是他?”
绮月眨眨眼,继续问下去:“那、萩原?”
松田阵平一想到某个人正在听这段话,心
里哈哈大笑,面上还维持着酷哥的样子,重复同样的句式,高深莫测地问:“你希望是hagi?”
绮月顺从医生的指引站起身,躺在担架上,说话越来越流利,道:“这么贴心的、我也想不到、第三个人了,总不可能、是你。”
松田阵平不动声色地挂断了通讯,忍笑道:“你愿意是谁就是谁吧,我们先下去。”
等把绵星绮月送上救护车,
松田阵平再也忍不住了,站在萩原研二的跑车前,笑得直捶车顶。
刚赶回来的萩原研二:“???”
“小阵平,”萩原研二忙护着自己的爱车,茫然又好笑道,“没想到啊,平时可看不出来……小绵星醒了你就高兴成这样?”
松田阵平听到“绵星”的名字就想笑,笑得声音都在颤抖,断断续续得给幼驯染分享了刚才的事。
于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场乐得直不起腰的人又多了一个。
隔天警视厅就传遍了,前爆处组“双子星”的女(性)朋友从病中苏醒了,他们高兴到笑得停不下来。
萩原&松田:“噗!”
*
医院。
经过医生的详细检查,确定绮月身体无恙,只需要好好休养后,她就强烈要求出院。
“真的,住够了,这辈子都、不想来医院了。”绮月真诚地说道。
“不住医院?你还能站起来?”松田阵平疑惑地问道。
绮月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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