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1 / 2)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大概这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遭遇这么离谱的事情。不过,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开始动手。
甄娴玉警惕的抬起头,发现那两个人打成了一团,她瞬间放心了。
揉了揉刚刚被撞疼了的后背,扶着门框站起身,她看了旁边怔愣的小影一眼,一脸淡定地开口道: "还愣着做什么?马上叫庄子上的护卫过来,别让那刺客伤到了夫君!"
其实也不用小影去叫,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傅淮安带来的那些侍卫的注意。
全都是军中出来的好手,一拥而上,哪怕有男主光环也没有用,更何况他还受了伤,很快就落了下风。
隔着人群,戴着面具的男人深深地看了甄娴玉一眼,然后一个虚晃的动作,故意撞到侍卫的剑上,创造了机会脱身,不过他的伤也更重了。
系统早已目瞪口呆。
它完全没想到最后的发展居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明明刚才甄娴玉愿意为了男主遮掩的话,任务是非常好完成的。结果,她非但反其道而行之,还害的男主伤上加伤。
系统崩溃了,【宿主,你刚刚明明可以完成任务,为什么要瞎搞!男主差点被你搞死了你知道吗?】
甄娴玉: "还有这种好事?"
她叹了口气,"唉,看来大反派不行啊!这么好的机会,他都没把握住!"系统:【....】
大反派行不行的它不知道,它只知道,它自己快不行了。
因为刚刚查看了一遍任务进度,它才发现,宿主不但搞崩了和男主的初遇剧情,她还在它不知情的时候,把八皇子姬弘麟给炸了!
现在姬弘麟生死不知,关于他的所有任务全都用红色加粗字体显示程序错误。系统恨不得给自己捏出来一个身体,好捂住胸口吸氧。
它语气幽幽地开口:【八皇子姬弘麟是仅次于大反派傅淮安的角色,是隐藏极深的反派,现在被你搞的生死不知,你知道吗?】
甄娴玉觉得系统是个智障,无语道: “我知道啊,我亲手炸的我还能不知道吗?”
【……重点是你知不知道吗?】
【重点难道不是你把重要配角搞的半死不活
,接下来属于八皇子的剧情,现在都没人搞了吗?主线一旦崩掉,我们的任务就失败了啊,宿主亲亲!】
甄娴玉一脸无所谓地摊手, “我早就提醒你换宿主了,你偏不听,那我能怎么办?我也无能为力啊!"
系统恍恍惚惚,知道指望不上她,只能自己去想办法。
甄娴玉见它走了也没在意,反正有没有系统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她敷衍系统的时候,傅淮安将手中的长剑塞回剑鞘里,走到了她的面前。他脸上好似有着几分担心, "夫人怎么样?可有受伤?"甄娴玉拢着外面的袍子,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
傅淮安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她回答的这么快,反应过来后,他立刻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样, "伤到了哪里,要不要紧,要不然我现在就让人叫个郎中过来!"
甄娴玉: "后腰很疼,但是也不必叫郎中,没那么严重,估计就是刚才被踢了一脚。"傅淮安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不过他很快就想到甄娴玉是怎么被踢的,顿时抽了抽嘴角。她那神来一蹲,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直接把人给蹲他怀里来了,她不挨踢谁挨踢?
傅淮安无语极了,他努力忘记脑海中那奇怪的感觉,但当时与怀中那人亲密地四目相对的一幕怎么都挥之不去。
傅淮安: "……"
他刚刚就应该再给他几剑!
几个侍卫去追人,结果没一会就一脸愧疚的回来了。"世子,属下无能,把人追丢了。"
傅淮安摆摆手,没说什么。
那人偷盗太子的东西失败,他一路追着人过来,交手无数次,早就知道他不是等闲之辈,会甩掉几个侍卫实在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倒是那人出了城之后,直奔甄娴玉而来,让他多了几分惊异。不知道那人拖着重伤的身体也要赶来见一次甄娴玉是为了什么。
想到自己刚刚得知,八皇子在隔壁的庄子修养,结果遇到了刺客被伤,他的眼眸微眯,里面的神色逐渐幽深了起来。
若不是当初在平川,他亲眼见到甄娴玉用过那东西一次,今天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往她的身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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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这段时间她的所作所为来看,似乎并不是。
她所图之大,他甚至猜不透。
连她到底是谁的人都不知晓。
原本他很确定她是八皇子的人。
毕竟,姬弘麟从他的手里拿到账本后,就能以此为把柄要挟二皇子。
而且甄娴玉身边的人,包括她一直接触的那些人,也全都是出自八皇子府。
但今日发生的事,将他之前所有的揣测全部推翻。
现在,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是某位皇子安插的人,目的就是为了搅浑水,好谋夺那个最高的位置。
虽然不知道她打着什么目的,但从她一系列的动作来看,她真是一个聪明的人,演技浑然天成,连他都被骗过去了。
傅淮安警惕的同时又有些欣赏。
看来他之前的计划,还得更周详一些,免得被她发现破绽。虽然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了那么多,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傅淮安回过神,就立刻安抚地摸了摸甄娴玉的头顶, "虽然你不想看郎中,但伤还是得注意的,我让人拿些跌打损伤药油,给你揉一揉,这样也好的快些。"
他顿了顿,继续关系道: “不过,最好还是叫郎中来给你瞧一瞧,你在府上的时候,不是觉得不舒服吗?"
甄娴玉眨了眨眼,虽然是塑料夫妻,但既然她的便宜丈夫都已经表现的这么关心了,她也不好无动于衷。
于是她装出一脸愧疚地样子看着他, "没什么大事,我就是风湿,现在天冷了,觉得骨头疼,今天泡了泡温泉觉得好多了。都怪我没有和夫君说清楚,害得你这么远赶了过来,明天还得早起回去。"
"无妨,这算不得什么,有夫人心疼,便是再多跑几趟,我也是愿意的。"这话说的极妥帖,虽然有点油,但毕竟是虚情假意,甄娴玉也就不要求那么高了。她本来想说两句话就回去休息,结果随着傅淮安的话落下,甄娴玉就觉得鼻尖一凉。她愣了一下,微微皱眉仰起头,然而却什么都没看见。傅淮安注意到她的表情,问道: “怎么了?”甄娴玉刚想说没事,结果突然又觉得脑门一凉。她有些茫然地抬手摸了摸,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东西?"
傅
淮安被她问的一懵,眼眸立刻锐利了起来,余光警惕地扫向四周,顺带有些疑惑地问她, "什么东西?"
甄娴玉好像大喘气, "落在我的脸上了。"
傅淮安:".…
他抬头看了看天,有些不在意道: "钦天监说最近可能有雪,今日这么冷,怕是下雪了吧?"甄娴玉前世是个南方人,从来没见过雪,闻言眼睛倏地一亮,连语气都高昂了几分, "下雪?"她抓住了傅淮安的衣袖晃了晃,脸上写满了兴奋, "真的吗?今天真的会下雪吗?"
甄娴玉平时总是懒洋洋的,就连吃到好吃的东西的时候,最多也就眯了眯眼睛。
这还是傅淮安第一次见到她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此时亮的惊人,里面带着期待和惊喜,像极了细碎的小星星。傅淮安愣了一下,因为反应慢了半拍,所以就没能及时回答她。
不过此时,已经不需要他的答案了。
因为就在这一刻,从天上忽然掉落了无数细小的白色雪点。
没一会,他们两个的头发上、身上,就全都蒙上了一层白。甄娴玉一把将他松开,伸出纤细的手去接。
大概是第一场雪的缘故,那雪花极小,落在掌心几乎看不清,顷刻就化成了一滩细小的水珠。
不过有些落在她袖子上的没有融化,她兴奋地扯了扯傅淮安,语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你看你看!雪花!是雪花!"
傅淮安: "……"
他露出了一个礼貌又无奈的微笑。真是难为她了,扮演傻子这么传神。
庄子上的人没想到傅淮安也会过来住,更没想到给他收拾一间房间出来,所以晚上,他们两个是一起睡的。
房间里的拔步床不算大,床幔放下来仿佛与外面的空间隔绝开,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令傅淮安不太舒服。
这其实算是他们两个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虽然盖着两床被子,但仿佛一个翻身还是能触碰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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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时候也没有办法通过呼吸来判断一个人是否睡着了,毕竟习武的人都可以控制自己,伪装
出熟睡的模样。
傅淮安微微闭着眼假寐,仔细地思量这几个月在甄娴玉身上发生的事情。
试图将她的所作所为串连起来,从中找到一个真相。
但还没等他想个明白,就感觉到甄娴玉像一个小动物一样蜷缩了起来,然后一点一点地朝他靠近。
傅淮安没动。
他想看甄娴玉刻意等他睡着了,想做什么。
但甄娴玉动了一会就不动了,只不过呼吸有些重。
傅淮安虽然眉心皱了一下,但却像是捕猎一般很有耐心地继续躺在原地不动,任由甄娴玉试探。果然过了一会儿,甄娴玉又动了。
这一次她不只是朝他靠近了,而是一头钻进了他的被窝,然后挤到了他的怀里。淡淡的馨香一股脑地涌来,傅淮安猛地睁开眼。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此时,他仍旧忍不住失望。
他没想到连甄娴玉这样的聪明的女人,竟然也避免不了俗套的美人计。他的目光很复杂。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贴着他的人柔软的身躯滚烫..
.滚烫?
傅淮安顿住了,他愣了愣神,抬手直接贴上了她的额头。果然热得吓人。
意识到她是什么情况后,傅淮安立刻下床点燃蜡烛,吩咐外面的下人去请郎中。甄娴玉烧得很厉害,一张小脸红得像是煮熟了一样。
几个丫鬟端来了水盆给她擦拭降温,但一碰她,她就躲,软乎乎像是撒娇似的喊疼。傅淮安没有出去,就站在一旁,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甄娴玉微微蹙起了眉。庄子虽然在京郊,但也是乡下。
这个时候想要去请郎中并不好请,毕竟夜里宵禁,现在根本进不去城。
乡下的赤脚大夫也不好找,找到了医术不精估计也不顶用。等不来人给她看病,就只能擦拭降温。
但她抗拒的太厉害,迷迷糊糊喊冷又喊疼,看上去好像有些可怜。
几个丫鬟不敢强行给她擦拭,只能看向傅淮安, "世子,少夫人这样不行,她的温度太高了,如果要是一直不退,很可能烧成傻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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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淮安神色复杂极了,此时的甄娴玉和他想象中的那个睿智聪慧厉害的细作,差远了。
一个厉害的细作,为了演好自己扮演的身份,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傅淮安看不懂了。
他注意到甄娴玉的脸色,神情有些莫测,"你们照看好她,我想办法。"
几个丫鬟点点头,过了好久,傅淮安才回来,身后跟着一个一脸惊慌,面色有些发白的老郎中。他狼狈极了,甚至穿的还是中衣。
抱着自己的医药箱子,腿都在发软。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还能半夜被人从家里拎出来。
不过看到甄娴玉那烧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医者仁心,他还是上前去把了脉,然后开了汤药。
甄娴玉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的嘴里被灌了一大口腥苦的液体,她当即苦着脸吐了出来。
只是她才刚吐了一点就被人捏住了脸,有一个低沉的嗓音不容拒绝地命令道: "不许吐,咽下去!"
甄娴玉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看见了傅淮安那张俊美的脸,她烧的脑子稀里糊涂,见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捏着她的脸,似乎还要给她灌什么的架势,顿时吸了一口气。
"哥,商量一下,你就算是想毒死我,能不能换一种不苦的药?这个太恶心了。"
几个丫鬟试过一遍都喂不进去,只能他亲自上手的傅淮安:
他不想和甄娴玉一个烧迷糊的人废话,捏着她的脸就想强迫她把剩下的药都喝了,但目光落在她红扑扑的的脸上,动作就轻了一些。
"夫人你发烧了,这是郎中给你开的药,喝了就好了,不然会被烧成傻子。"
甄娴玉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身后垫了好几个软枕,闻言湿漉漉的眸子抬起望向他,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傅准安: "..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还是烧的不厉害。傅淮安: "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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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淮安嗤笑一声,"哦,我要弄死你,你还配合我?"甄娴玉无力地向后一仰, "反正我也反抗不了。"
傅淮安看她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几乎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情绪,手里的药本来就已经是晾过的,再不喝就要冷了。
于是他也不和她纠缠,干脆顺着她的话道: “既然你自己也说不能反抗,那我想要你怎么死,你说的不算。"
甄娴玉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反应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我反抗是没有用的。"傅淮安把药碗递到她的唇边, “那就乖一点,自己喝了吧。”甄娴玉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怼到她眼皮底下的药碗,抿了抿唇。她脑子嗡嗡的,发晕,还没力气。想要思考,脑袋就痛得厉害。
她觉得自己好像断了片,完全不知道怎么就快进到傅淮安要杀她这一步骤了。她原本觉得死亡其实挺无所谓的。
毕竟在末世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混一天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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