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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幼年番外(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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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很小,没有多余的地方给道天天尊放神龛,张钦洲扫了一圈,最后把牌位放在柜子上。

第二天,他还在集市里淘了个小香炉。

于是司怀每天起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祖师爷上香。

张钦洲站在他身旁,牙膏沫子乱溅:“你讨祖师爷喜欢,你给他上香。”

司怀十分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他觉得张钦洲是在诓他,好把上香这件事交给他做。

对上司怀的眼神,张钦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拿三面炷香,点燃。”

说完,张钦洲也拿了三炷香。

两人同时将香插|入香炉。

“观香也是门学问。”

张钦洲看着香炉,缓缓说:“用香的方面先不说,点香,火苗上窜是吉兆,点不着或者冒黑烟是凶兆。”

司怀看了看,他们点的香都是吉兆。

张钦洲继续说:“火花四溅,火焰明亮寓意吉祥,火焰声啪啪作响为神灵欢喜……”

他讲,司怀一边听一边打量他们香火。

他们两人之间,祖师爷的确更偏爱他一点,火焰势头更猛,声音更响。

司怀瞥了眼张钦洲,摆摆手:“跪安吧,有我在,祖师爷不想看见你。”

“……”

张钦洲:“我今天要去乡下一趟,晚上不一定能回来,你自己在家呆着。”

司怀看向牌位:“祖师爷你听听,这老东西现在就把您放在心上了……”

张钦洲:“……臭小子!”

吃完早饭,张钦洲就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司怀,只有电视剧对话的声音。

司怀眨了眨眼,一点儿都看不进去电视。

他不喜欢一个人呆在屋里,但也知道如果自己跟着张钦洲,不仅帮不上忙,还会害得他分心。

淡淡的香火味飘了过来。

司怀吸了吸鼻子,偏头看了眼香炉。

盯了一会儿,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把牌位拿了过来,抱在怀里。

“您看过这电视剧么,讲的好像是一个男人和小龙人……”

司怀嘀嘀咕咕地说着剧情。

虽然只有他自己在说话,但司怀有一种不再是一个人的感觉。

无聊的电视剧突然变得有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司怀躺在沙发上,眼睛慢慢合上。

他低声嘟囔:“这天气也太热了点……”

一阵凉风吹进,降低了温度。

感受到凉意,司怀微皱的眉心松开。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道天天尊是存在的,只不过一直没有人发现。

他说热,温度一下子就降了。

喜欢他的神仙,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祖师爷肯定是个很厉害的神仙……

他要弘扬道天观,唔……从明天开始!

…………

明日复明日,明日要上学。

假期活得太愉快,司怀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小学生。

因为杨柔,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书学习,在学校不是睡觉就是玩儿。

张钦洲知道原因,也知道司怀聪明,没有说什么。

他敷衍完老师,淡定地对司怀说:“小孩就应该玩儿,长大后让你玩儿你可能都玩不尽性。”

司怀摇摇头:“我玩够了。”

“你出门的时候记得去旧书摊买四五六年纪的教材。”

张钦洲脚步一顿:“几年级?”

司怀一字一顿地说:“四、五、六。”

“我准备把小学的课程都学完。”

张钦洲皱了皱眉,他知道小学的课程进度对司怀来说偏慢。

可是……

“咱们没钱请家教啊。”

司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用请。”

张钦洲低头:“要我教你么?那我再买点教辅书。”

司怀:“……我可以自习。”

张钦洲摸摸他的脑袋:“不要勉强自己,小学的内容我还是能教一教的。”

隔天,张钦洲翻看三年级的课本,准备研究一下怎么教。

坐在他对面的司怀飞快地翻看课本,一个小时后,司怀把手上的语文书扔到一旁,拿起数学书。

张钦洲看了看:“语文比较难么?那咱们先学数学。”

司怀:“我看完了。”

张钦洲平静地点了点头,翻开数学课本:“先从第一课开始……”

司怀看了他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说法有歧义,改口道:“我已经学完了。”

张钦洲:“嗯?”

司怀:“很简单。”

张钦洲不信,考了几题。

司怀对答如流,接着夺过张钦洲手里的数学课本,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亲眼目睹司怀在短时间内学完一本教材,张钦洲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司怀不仅是道术天才,他就是个天才。

“你……”

司怀抬头,有些疑惑:“怎么了?”

张钦洲问:“你有测过智商么?”

司怀摇头,在司家的时候还太小,离开商阳后又没有机会。

张钦洲想了想,觉得要给司怀一些肯定。

他开口道:“我掐指一算,你肯定是个天才。”

司怀挑了挑眉:“我不用算,就知道我是个天才。”

张钦洲:“……”

…………

司怀自学的速度很快,他没有整天整夜的看书,而是劳逸结合,学半天,玩半天。

临近暑假,他才慢悠悠地学完所有课程,带着张钦洲去学校商量毕业的事情。

“小学直接毕业么?”班主任王老师又问了一遍。

张钦洲点头,淡定地说:“司怀是个天才,就不要再小学浪费时间了。”

王老师沉默片刻,说:“正好下周六年级的学生毕业,咱们先去教务处。”

教务处不少老师在聊天,他们围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见张钦洲后,脸色变了变:“王老师,你怎么带着道士来了?”

王老师连忙说:“赵校长,这位是学生的家长。”

“家长?”

赵校长看了眼司怀,突然笑了笑:“这个小朋友做了什么事?”

“他没做什么事,是来商量跳级毕业的事情……”王老师开始向教务处主任和赵校长说明事情经过。

司怀和张钦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候。

司怀多看了两眼赵校长,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张钦洲身上。

他戳戳张钦洲的肚子,小声问:“你认识校长?”

“不认识……”张钦洲顿了顿,视线在赵校长脸上转了一圈,改口道,“好像见过一面,给他看过面相。”

“臭小子,你看看他的面相。”

司怀抬眼,盯着赵校长的脸,低声说:“妻离子散,霉运当头。”

张钦洲点点头:“我那天也是这样和他说的。”

司怀眼皮跳了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呢?”

张钦洲:“然后他还欠我二十卦钱。”

司怀:“……”

果不其然,等王老师说完司怀的情况,赵校长走到张钦洲面前,缓缓开口:“张先生,司怀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

张钦洲点头。

赵校长继续说:“不过司怀现在才八岁,年纪小了点,真的要这么快结束小学学业么?”

“我知道现在不少家长都逼着孩子赢在起跑线上,但是我们还是得注重学生的心理健康……”

张钦洲:“你放心,司怀的心理比你健康多了。”

司怀:“……”

他还想毕业呢。

赵校长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沉声道:“张先生,提前毕业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会替你们向本地的教育局申报。”

他凑到张钦洲耳边,压低声音:“你也放心,我会帮司同学好好申报的。”

司怀就在边上,听清楚了赵校长的话。

离开学校后,他才问张钦洲:“我是不是不能提前毕业了?”

张钦洲嗤笑一声:“小事一桩,我能搞定。”

司怀不信,心想,咱们要钱没钱,要势没势,怎么搞定?

犹豫片刻,他慢吞吞地说:“不能毕业也没事,我可以继续看初中的书。”

张钦洲摸了摸他的脑袋:“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暑假去哪儿玩。”

“你要带我去玩?”

“反正不着急读书,带你去看看咱们祖国的大好河山。”

“那先去首都吧。”

“太贵了,没钱。”

“……”

……

一周后,司怀期末考试结束。

他恍恍惚惚地拿着小学毕业证回筒子楼,一推开门,只见张钦洲在收拾东西。

司怀愣了愣:“我们要被房东赶出去了么?”

“……”

张钦洲:“你不是考完试了么,我买了明天中午的火车票。”

司怀:“明天中午?这么着急?”

张钦洲随口说:“时间就是生命,浪费时间就是谋财害命。”

听到谋财害命四个字,司怀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小学毕业证。

老东西该不会抓了几只鬼威胁校长了吧?

所以他们得赶紧跑路?

……

司怀想了想,问道:“没有今天晚上的火车票么?”

连夜跑路他也可以接受的。

张钦洲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摇头说:“没票,明天下午是最早的了。”

“你去收拾自己的衣服。”

司怀放下书包,小跑回房间,开始整理东西。

张钦洲瞥见桌上的小学毕业证,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喂,张局?我家小孩的事情谢谢你了。”

“嗯,考完了,拿到毕业证了。”

“对了,那个赵校长看面相贪污了不少钱……”

司怀的东西不多,除了换洗衣物,就是书。

他掂了掂书的分量,准备明早拿去旧书摊卖了。

“老东西,明天几点出发?”

“十一点,我早上有事,到时候再过来接你,下个馆子就去火车站。”

第二天早上,司怀和张钦洲一起出门。

一辆轿车停在筒子楼,张钦洲把两人的行李放进去,再次提醒司怀:“十一点在楼下等我,别迟到了。”

司怀挥挥手,背着重重一书包的书,慢慢往前走。

他走到小巷里的旧书摊,喊了声:“爷爷。”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出来,看见司怀,满脸慈祥:“司怀啊,又来买书?”

司怀摇头:“我来卖书。”

老人接过他手里的书包:“你坐会儿,我算算加钱。”

“谢谢爷爷。”

司怀坐到店门口的小马扎上,翘着腿,懒懒地打量周围。

巷周围都是些小店,纸扎铺、小宾馆、理发店……沿街的都是店铺,店铺后则是自家的小院子,某家的谩骂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司怀啊,一共二十块。”

“好。”

司怀起身拿钱,一抬头,视线猛地顿住。

后院的小屋子萦绕着淡淡的阴气。

“爷爷,你最近住店里么?”

老人摇头:“住我儿子那儿,后院借给一个远方亲戚住了。”

司怀眨了眨眼,问道:“我能过去上个厕所么?”

老人笑道:“快去吧。”

厕所不在屋子里,而在院子里,是单独的一个小间。

司怀装模作样地上了个厕所,扭头看了眼老人,对方没有注意自己。

他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靠近屋子。

阴凉的气息透了出来,还有对话声。

“艹,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那人说明天就来接。”

“明天?上星期他妈的也说明天。”

“你轻点!小心被人听见。”

“我看不如从陆家要钱,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

司怀动作一动,大致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缩在墙角,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没过多久,司怀听见了开门声。

屋子里的两个人走出来了。

“我们俩都出去不会出事吧。”

“能出什么事,我们都窝在这里多久了,谁知道咱们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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