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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一口气,颓然盯着石头。
……看来这谜底她一时半会儿还真解不开。
普绪克兀自失神,忽然一阵旋风袭来,烛火忽灭。
她下意识一惊,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能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除了“他”也没谁了。
那双骨肉饱满的手闯进她的视野中,轻轻抽走了她手中的半成品。
他若有若无地诶了一声,端详着手里的东西,“亲爱的,你这雕的是我么?”
天还远远没黑,他来得实在突然。
普绪克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左右她雕的东西四不像,说是谁都行。
可他却咏叹,“还挺像的。”
普绪克泛起一阵雪亮,“真的?”
难道他就是这副四不像的模样?
那人没答,侧颊就贴在她鬓间触手可及的位置。
这是个相当危险且暧昵的位置,一来黄昏微淡的光线同时映照在两人的脸上,只要她一回头,不是看见他就是吻上他。
普绪克神色微变。
她要补充一条——他喜欢冒险、嬉弄她,并且时不时充溢着浪漫主义者的情怀,他并不是一个稳重的人。
然而普绪克却没更多的时间理性地思索这些问题。
她被他身上那股汹涌柔情吞噬。
“与我说实话,”他含笑以指尖挑起她紧绷的下巴,指腹轻轻捻了一下,“你晚上是否有偷看我?”
他这语气沾了点爱意,并不是正式询问。
普绪克却仍然感受到了羞涩,不冷不热地拂开他的手,“没有。”
他追问,“那你怎么雕起我的模样来了?”
普绪克张张嘴,被他弄得耳垂发痒。
她起身欲去,“我是想象的!”
她还没站稳就被那人重新拽了回去。
他轻盈的身姿犹如跳动的旋律,手臂挽她之时又顺手把一朵含露未开的小睡莲戴在她鬓间——花朵洁白,不知道他又是从哪变出来的。
普绪克想起几日前他才刚刚送她风信子,嗔怪着摸了下耳边的东西,“怎么又给我带花呀?”
他单纯地说,“我只是觉得你戴上会很好看。”
普绪克哦了一声。
她不甘地说,“这可不大公平呀,你时时都可以欣赏我的模样,却不肯让我见见你。”
他声线略微低沉了些,“亲爱的,容我说声抱歉。请原谅我。”
这句话回答得略有些敷衍。他此刻没什么兴致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讨论,他的一腔热枕都专注在她身上。
他把她抱到了床铺之上。
薄被蒙在了他们的头上。
黑暗中,她和他四目相对。
她的呼吸略微紧俏,“我能问问,惩罚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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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遐想了一下,幽幽猜想说,“会有‘枷锁’将我们分离吧。”
普绪克浓密的眉睫眨了眨。
她一时忘我,反手也搂住了他的脖颈,抚着他的发。
“你怕那个‘枷锁’?”
他低低嘲笑了一声,清晰的声线犹如黑暗中穿透云雾的金光。
“即便把我投入地狱塔尔塔罗斯,我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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