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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第4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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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涵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点头道:“你们兄弟一个能文、一个善武,可本君文有兰深、小怜,武有无恤、豫侠, 你们能带给本君什么呢?”

“温留距鱼腰数千里之遥, 尝只知温留有治水重商贸,使边陲乱城欣欣向荣。只知兰先生善于政务,温留君每次出行, 必将城池托付;只知应先生长于经济, 顷刻间变出酒楼舞坊.....”

谢涵正抿着茶, 听到这话, 差点没呛出来。

下首的人还在继续,“尝只知其表,难探其里。”

谢涵赞同道:“不错, 你只知其表,不知其里。”

魏尝:“......”

他愣了一下。

他只是谦虚一下啊, 要知道温留除了谢涵和霍无恤, 其他人都是不出名的, 他能知道已经是买了很多手消息总结出来的。所幸他来之前就准备了数套备急方案, 此时道:“但仅观其表,尝亦能推测:从前温留民生凋敝,此刻陡然繁荣, 料想骤然的富贵必使人心不古,其次三教九流汇聚,刀口舔血的杀手, 滑不留手的盗贼....这些都是罪恶的养料。而尝所擅长的正是审讯。”

“审讯?”谢涵恍然笑了, “本君在鱼腰待足了三个月,从未见你审讯过。不过——既然你说了, 本君就相信。”能预料他所疏漏的情况,本身以足够让他重视。

但魏尝还觉得不够,“这是尝。而起,豫守将擅长以守代攻,霍将军擅长出其不意以少胜多,起则擅长正面对决。”

谢涵摇了摇头。

魏尝心中无奈,莫不是又有问题,这也是他花了高价钱买的战讯,最后分析所得的。

“无恤不是擅长出其不意以少胜多,而是他做主的那两场战役刚好是敌众我寡,实际上他无有不善。”谢涵说完,觉得不对,转而一笑,“当然,有才者多多益善。”

魏尝:“......”

他突然怀疑有霍将军在前,一个武将在温留君面前是否能有出头之日了。

但此时不是反悔的时机,两人宾主尽欢敲定了同行之策,只魏尝最后给自己留了个余地:今日是我兄弟二人独自过来,还未向家父禀明云云,温留君少待。

一回去,他就拉着魏起商量:温留君甚偏心,你去了恐怕只能做那霍无恤的手下。

魏起身姿高挑健美,面部轮廓深邃,五官浓墨重彩,一身红裙,两手双剑,端是英姿飒爽、美艳动人,谁能想到“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呢?

她,姑且是“她”罢。

她眉梢一挑,“对熟悉的人偏心是人之常情,何况那个霍无恤本也不差,但路遥知马力,不久后他就会被我的风采与能力折服。”

魏尝微微皱眉,察觉出对方对温留不同寻常的期待。可按理说,燕太子那佳作传来后,他和父亲都欣喜想到对方或许终于能被包容时,对方自己可是不屑一顾的,“女儿身怎么了,如果连这点胸襟都没有,怎么配做个雄主,不是雄主,怎么配我魏起效忠?

随便个人为活命扮了次女人,你们就高兴成这样,也太没骨气了。传世的名剑不是谁都能拔出鞘的,我魏起也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一个贪生怕死的小白脸,呵——”

当初谢涵及其使团被困在城外时,可是他好说歹说最后抓住人把柄才把人按头弄出来的,结果这厮还不乐意,憋着一口气去挑衅霍无恤,最后还被人五花大绑了。

“你之前可没这么想去温留...”魏尝语气莫测。

魏起忽而一笑,她多是爽朗大笑,这一笑抿嘴时却娇俏嫣然,好似染血的食人花霎时成了含苞的小玫瑰,“哥,你说温留君好看吗?”

“温留君,世之美男子也。”魏尝欣然点头,忽觉不对,“你——”

“我从没见过像他这样好看的男人,说起话来也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做什么事都不急不缓、从容不迫,笑起来像一阵春风,让人舒舒服服的。”

魏尝酸了,难道他这个兄长就不是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了?

他分明和温留君是一款的君子之风,咋了,就脸比不上,就啥也不是了?

“还有,”魏起忽然压低声音,“温留君的腰好细啊,好像能一把握在手里。”

魏起那酸意登时被吓没了。

要是让温留君知道这厮竟敢肖想主君,嘶——

一定会鲨了他们的。

魏尝义正词严,“我想过了,温留君那儿,人才济济,我们去了难以施展,还是换个地方罢。”

魏起嗤笑,“和群鸡仔斗有什么意思?不是人才济济,怎么显出我们是人才中的人才?”

魏尝等回到家中,顿时“病了”,魏起急的不行,“白天还好好的,怎么这就不行了。”

医工说:“大郎体弱,最怕风,要静养,千万别去寒冷风大的地方。”

突发奇想。

食髓知味, 谢涵如今是有些懂得那些昏君“从此不早朝”的心理了,可他谢涵终究是个贤明而正经的谢涵,于是他一睁眼——宣布今日罢朝。

哦, 别误会, 不是因为他的理智终于被糜烂的欲望腐蚀了,而是一睁眼身旁的人不对劲。没有温柔的微笑,没有明亮的眼眸, 没有一大早就要摸平安脉的习惯, 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眉眼, 绷直的唇线, 锐利的目光,陌生而熟悉。

谢涵猛地坐起,“嘶”了一声。

“慢点。”床上人下意识张嘴, 话一出口发现声音沙哑而缠绵,愣了一下, 抿了下唇, 却瞧见人乱七八糟地解着两人缠在一起的头发, 遂越解越乱, 几不可查地抽了下嘴角,伸过手去,“你省省罢, 一边坐着。”

他自顾说着,没注意身侧人微变的面色。等他三两下解完,就撞入对方探寻的目光中, 皱了皱眉, “怎么?”

年轻的齐帝陛下轻声问:“王上?”

雍王无恤:“何事?”

猜想被验证,谢涵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 他一手支着下颌,“您今朝高寿几何?”

雍王无恤伸手就要去探他额头,讥笑道:“你昨夜贪杯,现在终于是烧坏脑子了。”

谢涵偏头避开,使他一手落了空,,也叫他面色瞬间沉下,自个儿视若无睹般,“是在下这张脸过于美好,使雍王只顾着注意在下,而不顾周围环境了吗?”

其实这么说也没为什问题。

昨夜睡下时,雍王无恤恼怒谢涵不听话,导致今晨醒来满心都是对方有没有“又”病了,要是有,好叫对方知道自己何等无理。

而现在自然慢一拍注意到周遭,雅致华丽,低调奢靡,床脚四颗夜明珠含在盘龙嘴中,吐露着淡淡光华。这绝不是崇尚简洁的雍王宫。

谢涵伸手一按,龙口大张。

明亮的珠光瞬间照亮面前人英姿勃发的面庞。这也绝不是那半生坎坷、意兴阑珊的雍王后。

原本朦朦胧胧的光变作大亮,许多痕迹顿时无所遁形。雍王无恤下意识目光移动,顺着对面人敞开的衣襟滑下——

满园旖旎,一室春/光。

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他冷冽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不敢置信的震惊。

“别想了。我一没掳你,二我就是谢涵,三你若不信随我出去走走。好了,衣服穿起来。”谢涵轻击床沿银钟,宫婢鱼贯入内,雍王无恤还想再问,见到这么多闲杂人等,也是先闭了口。

结果谢涵等人甫一拉好衣服,就咔哒给人上了个镣铐,雍王无恤冷笑,“你没掳寡人?”

谢涵瞟他一眼,上手替他扣系带,雍王无恤仍是冷笑,“她不会做这个的,你是谢涵?”

谢涵拍着自己所有物般拍拍对方肩头,“我不掳你,可这肉身是我的,我合该保护起来,你若出去后要逃走,我派人追捕岂不打老鼠伤着玉瓶?诶——你不会还没感觉到这身体不是你的罢?”

自然是感觉到了某种违和感,这违和感甚至使他没注意对方说他是老鼠......可他怎么也不会异想天开到这不是他的身体这一点上罢。

谢涵摸了把铜镜放到其眼前,雍王无恤一眼便注意到额角有一个淡淡的伤疤,他脸沉了下来,摩挲着伤口,目光晦涩,良久问,“是谁?”

反应挺大。

想不到雍王也这么喜欢臭美。

谢涵摸了下鼻子,“是我。”

这种伤口,很难是打斗出来的,雍王无恤目光转向他,若有所思,“这是你想象中的世界?还是我在你的梦境里?”倜傥男儿身,依昔雅致齐宫,未曾被战火熏得面目全非,这些无一不是对方心底最企盼的梦。由不得他不这么想。

想到刚刚更衣时二人身上斑驳痕迹,他脸微微一红,心中哼笑道:我竟不知道她心底原来也是想的。

至于对方会想打他,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冷不丁瞥道对方脖侧红痕,他眼神一飘,嘴上冷冷道:“这是你想象中的世界是也不是?你把我拉入这个世界是想做什么?”

谢涵叹为观止,诚恳发问,“你为什么不觉得这是你的梦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雍王无恤有理有据,“寡人焉会梦到你成了男人?只有你自己会这么想。”

“所以这便是我的梦?”谢涵喃喃,赞叹不已,“那么恭迎雍王大驾。王上看看我编织的梦境如何?”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雍王无恤本是那么推断的,现在听人这么说,不禁心里泛起嘀咕,沉吟片刻,“你想拖延寡人对齐国动手的时间,所以把寡人拉入这个梦境?”

哦——

原来是准备对齐国动手的雍王啊。

谢涵拉起镣铐的锁链,以寝殿为圆心,开始为异世的雍王介绍自己的江山。期间两人吃了早餐,逛了长街,途中见到熟人二三。

沈澜之目光如炬,探寻到二人掩盖在广袖下的镣铐,他表情瞬间荡漾起来,啧啧称赞,“好物好物。”

并不是很懂,但对方神态实在太好懂,雍王无恤诡异地感受到一阵难言的羞恼,不禁侧头剜旁边人一眼。

却见对方泰然自若,“我那儿还有一对,三十金,赶明儿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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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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