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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7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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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问到点子上了,钱国舅松了一口气。

“我听闻镇北将军平乱时曾杀了良民充当叛军,如今已经查到了一些证据!”

太子顿时眼前一亮。

虽然德成帝潜心炼丹,但宗室朝臣之间的暗流涌动他还是感觉到了。尤其是整个新年中,底下的人似乎更加畏惧他了。

德成帝在后宫转了一圈,回到了太极殿,看着烟雾缭绕的炼丹室,道:“你说朕真的太狠心了吗?”

言天师表面上坐在那里炼丹,实则已经睡着了,听到这话机灵一下清醒过来。

“您是贫道见过的最仁慈的君主!若您真的下了什么旨意,那也定是底下的人的问题。”言天师熟练地拍着马屁。

跟言天师聊了一会儿,德成帝心里舒服多了,那一点子对简国公的愧疚也荡然无存。

对,不是他的错,都是旁人的错。即便是他错了,那也是状告简国公府的那些官员的错。

从炼丹室出来后,德成帝回了前殿,顾勉把整理好的折子递给了李公公。

李公公放在了龙案上。

最上面一个折子是宗室的福郡王参了自己妻子郡王妃一本,说郡王妃给久病在榻的婆母饭菜里下了蒙汗药,让婆母日日睡着。不孝婆母,犯了七出,他想要休妻。

这郡王妃的父亲是平南将军,也是跟随先帝打天下的功臣,德成帝看完颇为头痛,思索片刻,批了两行字:平南将军乃大历功臣,他已逝多年,只留有这一个女儿,望堂弟忍之、耐之、教之。

第二个折子是参吏部侍郎把宅子往旁边多扩了一尺。

年前和年后这种折子颇多,一尺已经是德成帝见过的最小的了,他批了几个字:责令改建,罚俸三月。

紧接着第三个折子又是朝臣扩建宅子,这次是三尺。

既然前一个折子罚了三月俸禄,这一个不能比他少,便写了一年。

三个折子已经把德成帝气得不轻,看着最后一个折子,他看都不想看了,只是这是最后一个折子了,看完就无事了。他想了想,还是忍着恶心打开了。

瞧着上面写的内容,德成帝瞬间不淡定了,满脸怒气,猛拍一下龙案。

折子也被他甩在了地上。

上面露出来一角,只见上面写着“兵部尚书”四个字。

顾勉跪在了地上,目不斜视,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德成帝快要气炸了!

折子上写的是兵部尚书为女儿操办丧事,他认为自己女儿是枉死的,偷偷为她做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

福郡王妃的父亲是于大历有功的平南将军,她对老郡王妃也只是下了蒙汗药,兵部尚书的女儿可是下的致命的药,想要毒死自己婆母!这样的女人也算是枉死的?

更气的还在后面!

兵部尚书为女儿操办丧事的府邸在尚书府隔壁,原先竟是尚书府的府邸,在他上书简国公府违规扩建的前一日连夜改的宅子!

足足扩了十丈之远!

德成帝咬着牙,沉声道:“来人!给朕围了兵部尚书府,把兵部尚书给朕打入刑部大牢!”

顾勉捡起来折子递给了李公公,默默退了出去。

折子是他故意这样放的。

先是平南将军的女儿给婆母下药,害她日日昏睡。然后是两位官员违规扩建宅子。最后是兵部尚书偷偷为试图害死婆母的女儿做法事,做法事的地点还是他扩建的宅子里。

自打上次谢彦逍提醒他,他便愈发小心谨慎,不敢多言一句。今日他只是在折子上下了功夫,并未说一字,任谁也怀疑不到他的头上。

初春时节,阳光正好。言天师闻着丹药的味道觉得恶心,出来透口气。听说皇上发火欲惩治兵部尚书,顿时觉得奇怪。明明皇上走时已经没了对简国公府的愧疚,怎得此时又惩罚兵部尚书了?

就在这时,顾勉神色平静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看着顾勉这张温润如玉的脸,大白天的不知为何觉得瘆得慌,言天师见顾勉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忙转身快步躲开了。

跟那个女人有关的男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可怕!

他还是好好炼丹,多攒点钱离开京城吧。

当云遥听说兵部尚书被流放时,整个人愣了许久。

“你是说兵部尚书被流放了?”

春杏点头:“对,皇上刚刚下的旨。”

云遥秀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春杏看着云遥的状态有些担心。她怕夫人又跟上次一样,对此事内疚。

“夫人,此事跟您无关,是兵部尚书罪有应得。”

前世被封郡主之后,云遥便让底下的人改了称呼,今生她没那么在乎了,也就没要求。所以院子里的人有的依旧叫夫人,有的叫郡主。

云遥转头看向春杏,瞧着她眼底的关心,道:“我没觉得此事与我有关,只是忽然想到了其他事。”

见春杏似信非信的模样,云遥也不好过多解释:“你最近多留意一下外面的事情,尤其是朝堂上的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告诉我。”

“是,夫人。”

春杏退下去后,云遥靠在榻上,看向了外面泛绿的院子。

先是钱国舅府和镇北将军府结了仇,然后是简国公府倒下,兵部尚书倒下……这个年,从年前到年尾没有一日是肃静的。整个京城人心惶惶。就连不涉朝堂的湘王府和睿王府都和之前的状态不太一样了。湘王府闭门谢客的日子越来越多,睿王府虽没有如此做,但也能看得出来府中之人越发小心谨慎。

她刚刚竟突然觉得如今世家的氛围竟跟前世五年后异常相似。

只不过如今太子没有被废,瑾王的势力也未大增。

但简国公府倒了,兵部尚书府倒了……

不知接下来又会是哪一个府。

忽然,一阵风刮过,云遥觉得微冷,裹了裹身上的衣裳。

巧合的是,谢彦逍这几日都没有回内宅之中,给她的理由是有事在忙。他的确在忙,这五日有三日没回府,两日宿在外院,子时方歇。

如今她管着内宅,谢彦逍的行踪她不用去打听,日日都会知晓。

也不知这些事是否与谢彦逍有关。

晚上,谢彦逍又恰好回来了。

云遥心头的疑惑越发深了。怎么兵部尚书的处罚一定下来他就忙完了呢,也太巧了吧。他不会恰好跟此事有关吧?

谢彦逍察觉到云遥今晚一直时不时盯着他看。

他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喝了几杯茶,沐浴过后,谢彦逍去了床上。刚一上床,立马就靠近了云遥,恰好云遥想问他事,转过身来,她就这般扑在了谢彦逍怀里。

谢彦逍闷笑一声,沉声问:“这就等不及了?”

云遥:……

想多了您!

话未说出口,谢彦逍就先有了动作。

云遥顿时无语,等不及的人是他自己吧!她忍不住掐了一下谢彦逍。

谢彦逍吃痛,却并未躲开。

许久过后,云遥累极睡去,已经不想再问任何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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